最小的人鱼菲妮娅在成年那天浮上了海面。
她憧憬人类的生活，想要去岸上的世界看看。冒着汽浮在海上的铁疙瘩也好，漂洋过海的鲜艳彩球也好，在她眼里都是那么有趣。
风雨交加的夜晚，小人鱼救下了落水的王子，对他一见钟情，王子那璀璨的金发和姣好的脸颊让她心动不已，一颗心几乎拴在他纤长的睫毛上。
少女情怀总是诗，奈何在仇视人类的海底王国，小公主的爱情得不到任何支持。
“人类太可怕了，他们会把你的内脏掏出来架在火上烤！是架在火上烤！”
“人类？ 那些总往海底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污染珊瑚草原的奇怪生物，我早就受够啦！别跟我说爱上人类，我杀了他们的心都有！”
“小公主，这是不可能的，从没有人类与人鱼结合的例子。”
所有人都在劝她放弃，小公主不依。所有办法都被证实无效后，她想到了居住在遥远海沟里的海巫师。
那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据说自己幼年时他曾在王国教过一段时间的魔法课，最后因为性格太过阴郁，不适合与小孩子接触而离开了王国。但他的确是个天赋异禀的巫师。
海巫师总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发明，现在王国使用的保护罩就是他的杰作。也许他有让人鱼变成人类的药。
小公主逃开海底护卫的视线，向巫师的住所出发了。
一路上越来越寂静，光线被海水吞噬着，死气沉沉的，几乎见不到什么活物。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小公主咽了咽口水，敲响房门。
“是谁？”屋内传来了冷淡的询问声。
“是我，海底王国的第七公主，菲妮娅，您曾经的弟子。”小公主紧张地说着，生怕被拒之门外，“我是来寻求您的帮助的。”
片刻，门“嘎吱”一声开了。
“殿下，请进来吧。”海巫师站在门前，魔法袍下张牙舞爪的触手蠕动着拉来桌子和座椅。她缓缓神，纵身游了进去。
－－－－－－－－－－－－－－－－－－－－－－－－－
“我还以为是王国出了什么大事才派最弱小的你来求助，结果？对从未打过交道的人类动心了？呵，愚蠢。”海巫师盯着瑟瑟发抖的小人鱼，抛弃了所谓的礼仪，毫不留情的喷洒着毒液。
“那是爱情！是非他不可的爱情！”菲妮娅反驳道，被爱意冲昏的头脑让她能不顾一切，即使对童年阴影也勇敢的呛起了声，尾巴随之扬起来啪啪的拍着地面。
“管你是什么，给我滚回去。”
“我不回去！求您了，如果再也见不到他我会太过思念而死掉的！您一定会有把我变成人类的药吧？不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她又服了软，想着这下总该有效吧。
“什么代价你都愿意？”海巫师的声音阴沉下来了。毫无感知的菲妮娅用力点点头，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认真。
“好啊。”海巫师最后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眼里，转身进了里屋。
许久，他拿着紫色药水瓶走出来，毫不意外地看见还在原地等待的小公主。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不走！”菲妮娅声音更加坚定。
“这就是你的选择，很好。”他念叨着什么，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菲妮娅抱紧了自己，她总有着不好的预感。
“既然这样，代价就用你的身体来偿还吧。”
黑紫的触手卷住小人鱼的腰，把她拉到巫师身边。巫师捏着她的下颚，把药水强灌了进去。
菲妮娅使劲咳嗽着，原本璀璨的鱼尾渐渐变成了两条纤弱无力的腿，甚至连站立都不能。一旦接触地面，脚底就会传来锥心的疼痛。紫色的液体溅在她洁白的皮肤上，自胸腹到脚踝都布满了药液的干痕。
“为什么要向往陆地呢。”他喃喃自语着，凌乱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捏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他俯视倒在他臂弯里的小公主，爱怜的抚摸着她海蓝的长发，刚刚的疯狂都像泡沫一般消失不见。
菲妮娅却愈发害怕。往日有关这位巫师的阴毒残忍传言的记忆在看见他笑容的瞬间全部翻涌上来，她不禁瑟缩着想躲开，而疼痛感却让她再度软下身子。
“放开我！你，你不怕得罪父王吗！”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看您悄悄逃来的样子，又有谁知道您会来这里呢。”
“公主殿下，您看。”他又恢复到旧日里疏远而又彬彬有礼的语气，仿佛还在教课一般。“这就是您渴望的，人类的身体。没有鳍，也没有尾巴，无力而又纤弱，就像此时的您一样。”
他将小公主抱了起来，那种灼热的刺痛在脚尖离地的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炽热的眼神。菲妮娅想甩他一尾巴，但是那双腿却一点也不听指挥，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摆成了双腿大开的姿势。
用来保护身体的鳞片尽数消失，只在胸口和腿上残留几片，任由光滑幼嫩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