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来参加讨论会的专家七七八八的都来了。做为主汇报人的天佳却迟迟不见踪影。众人等了又等,悉悉索索的开始表现出了不耐烦。青青更是急的无可奈何,给天佳打了无数个电话依旧没人回应,没办法,总不能让专家们白跑一趟。同老教授商量了一下,青青拿着自己做的前期资料硬顶了上去,虽然汇报不如天佳理解的深度和广度,不过由于思路的新颖,也算是给了这些大佬们一个交代。最后,老教授还是拉着青青深鞠躬表示抱歉,择日再与诸位做深入探讨。散了会,老教授招待着几位相识的,又去进行了个人的应酬。而青青又试了各种方法联系天佳,发邮件没人回,发line没人读,就好像这个人死了一般。死了?! 青青想到这,自己心理一惊,别真是死了吧,看他天天拼了命没日没夜的干,还真有可能就猝死了。他要是猝死了,这自己的课题可怎么办啊?除了这份担心,青青还意识到自己生出了一份莫名的焦急和难过,她再也不能就等在这什么也不做了。速速的查了成员联络表,记下了天佳的住址,抓了包赶紧叫了车赶到天佳家里。
她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回应。转了一下门把手,门竟然没锁,她的心咯噔一下,不会是他遭遇了什么入室抢劫了吧。她既想赶紧找到他在哪,又怕突然看见他倒在血泊里,就这样揪着心她亦步亦趋的进入了房里,在一间卧室里看见了蒙着被子躺在床上的天佳,她一颗心才算放了回去,没死他还没死,这起起伏伏的身体就代表他还喘着气呢,不过她又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缺席大家努力很久的汇报会呢,她也顾不得什么上下级关系,大声质问天佳先生,你可以为你今天的缺席解释一下么? 她已经准备好下一秒就跟那个永远黑着脸的男人对线了,但是却完全没有回应。怎么回事?她走到床边,看见他喘着粗气,满脸通红,细密的汗珠将蓬乱的头发粘在额头上,青青伸手推了他一下,他只发出了意识的不清的哼声,身体也在发烫,她又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更是烫的吓人,她叫了两声他的名字,看他没有回应,知道这可能是昏迷了,要赶紧送医院。而深知日本急救系统效率低下的青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横抱起天佳冲到街上赶紧拦了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青青打开车门狂按急救铃,医护人员冲出来七手八脚的把天佳抬上了推床推走了,留下一个护士带着青青去办手续,青青的脑子急得一片空白,完全机械式的按照护士的指示在动作。心里都在挂念着天佳到底怎么样了,在这个让她遭遇了众多困难的国度,她第一次有了想哭的感觉。还好办完手续,医生就跟青青交代了一下病情,平时听日语全靠缘分的青青今天竟然一字不差的都听懂了,天佳是感染了肺炎,从拍的片子推断出应该得了有一阵子了,且应该一直伴有发烧的症状,加上连日劳累,这才终于无法支撑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问题,输了液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不过呢,因为是肺炎总会是有反复发烧的症状,要注意及时吃药与修养。青青总算一颗心放了下来,千恩万谢的告别了医生,来到输液室看见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小小的一个人,脸上没有了平时那副阴郁的表情,永远紧锁的眉头难得的舒展了,安静的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不知怎得,看着天佳这份样子,青青心中竟涌起了一阵怜爱,这么一个活阎王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何必那么拼呢,哎,青青叹口气,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看着他的小脸,青青顺势坐在了床边,即使他再怎么样长了一张娃娃脸,还是难挡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迹,青青鬼使神差的想伸出手抚一抚他脸上的皱纹。手还未触到天佳,他又微微蹙了一下眉,睫毛抖动着似要醒转。青青赶紧收回手,轻轻唤着先生的名字 天佳先生,你醒啦。 说完递上一杯水插好吸管递过去。天佳半眯着眼睛适应光线,观察了一下身边的情况,又定了定神看清了眼前人,他接过水低头喝水的时候脸上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与羞郝,抬起头又变成那副人畜勿近的冷漠表情,微微皱着眉问青青 你叫的救护车? 青青刚刚涌上心头的一点点温情又被他那副臭脸冲击的一点不剩,她扬着头略有挑衅意味的盯着他说 天佳先生,我嫌弃等救护车太慢,直接抱着你给你送过来了。 他顿了一下,抬眼看了她一会,只说了一个字 哦 这个哦真是彻底点燃了青青的怒火,她觉得自己刚才的紧张关心真是蠢得可笑,甚至还对这种冷酷无情的人产生了怜爱,呸,就让他自己在家自生自灭算了!她正打算进入暴怒模式要跟面前这个大冰山对线的时候,就听见他轻轻的说了一句 真的谢谢你了 ,青青一下子愣住了,他没用他平时那套客套的敬语,而是用了亲近的平语跟她说了谢谢,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跟别人说平语。她看着他仿佛想确认刚刚听到的是不是幻觉,不过他狂吸了一口水之后,眉毛又皱的更紧了,问她今天的汇报会如何,耽误了吧。我的责任,我会一一去跟他们解释的。 又是一串礼仪周到的敬语,当然是你的责任青青接过话茬 发烧那么久不去治疗,非要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