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睁开眼时半妖已经不在了。
空气里充斥着性爱过后浓重的咸腥味,身边凌乱的床单还温热着,那人应该没有走远。
他坐起身,一眼就看到地上背对着他的男人。赤裸的身体布满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咬痕,尤其是脖子,腰间和tun部,咬痕甚至已经结了痂,让这具和柔媚丝毫不搭的男性躯体染上了一丝违和的色气。
玄夜拿起毛毯披在男人身上,如墨的身体立即僵住了,但依然不甘示弱地直视着他。他用右手抚上男人的雕塑般的脸颊,用指尖描绘着那双眼睛的轮廓。男人昨晚哭狠了,眼角红通通的,眼睛里迷茫的水雾到现在还没散去。
“看看你……”玄夜轻吻着男人破碎的嘴角,用和昨晚的残暴截然不同的无奈又温柔语气地语气说道。
玄夜再不是十七年前那个在雪中无忧无虑的男孩,抑或是八年前的傀儡皇帝。他不用再隐藏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而他的经历也教会了他如何用力量和权力得到那些东西。
如墨伸出手想要推开他,“乖一点,”玄夜伸出手臂拖住他的腰和膝盖,把男人抱回了床上。他控制不住得微微颤抖,肿胀得不成样子的ru头被玄夜的睡袍摩擦着,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玄夜把头埋在如墨宽阔的肩膀中,淡淡的竹香被清冽而浓烈的兰香所包裹。太久没碰如墨,玄夜都快忘记了这具身体和他是有多么契合,他仿佛又回到了刚把男人弄上床的那段日子,上瘾一般地把半妖翻来覆去Cao了个遍。
玄夜眼前又浮现出昨晚男人脆弱而yIn乱的模样:被迫张开双腿,十几条游动的白蛇把雌xue塞得满满的,肠道和胃里全是他的Jingye,到最后只能无助地抱紧他,哭哑了嗓子。俊美的银发青年吮吸着怀中人肩窝处蜜色的皮肤,舔舐的动作发出水声,粘腻的声音钻进如墨的耳朵,这使他的脸不住地泛红,然后一些轻微的呜咽声从沙哑的喉咙里发出来。隐忍,克制,但却意外地诱人。
玄夜几乎是立刻就硬了,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冲动。
“我还不想太早玩坏你。”玄夜狠狠心把男人拉离了自己,“所以别再惹我生气。”
“……”如墨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有发出来。
玄夜把琉璃制的水杯递到他面前,“你今天就待在这里,过后会有人来给你清理身体。”
如墨立即喝下一口水,润了润嗓子,“陛下,不可以……毁掉云泽……”
“云家,一直指责陛下是七杀在世,杀孽缠身,是暴君而非王命。铲除云家,就是遂了他们为天殉道的意愿。给了其他国家起兵的理由。玄武尚德。哪怕陛下有王族血脉,刚收复六国就大开杀戒,之后恐民心难安。只有得到了云家承认,才能和西域,东海,南国的神君平起平坐,稳定北境……咳咳……”如墨拼着一口气把话说完,开始不住地咳嗽。
“你不仅是在要求我放过云泽,还让我放过云家?”
“如果我不听,你是不是就打算去帮云泽?”
如墨没有否认。
如墨是来路不明的半妖,无欲无求,不被世俗的情感和道德所约束。他陪伴玄夜长大,帮他夺权,为他东征西战,也仅仅是因为对“玄夜”这个人感兴趣罢了。他可以吃掉自己刚生下的孩子,也可以对死亡不屑一顾。那双幽暗的黑色眼睛如同死去的深海一般,永远波澜不惊。
玄夜毫不怀疑当如墨对“云泽”的兴趣大于他时,男人会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
软禁了六年,性格竟然一点没变……但这个人偏偏是他的软肋,杀不得,忘不掉,只能拔掉翅膀锁在身边。
玄夜抚摸着如墨修长的脖颈,那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 “这里如果刻上我的纹章,一定会很好看。”
如墨当即一手挥开了他,捂着脖子退到床的另一侧,警惕地盯着青年。
“接受我的烙印,我就带你去和云泽谈。”
烙印,是自古流传下来,强迫妖族臣服的一种术士。烙印的主人,能够掌控妖的力量,生命乃至魂魄。而被烙印的妖,则彻底丧失自由,成为主人的工具。烙印只能由主人解除,而且可以在人族间转移。在四国时代,就有数不尽的妖族被刻上烙印当作奴隶被交易,或是被囚禁在某个家族里为世世代代的主人服务。这项术式因为过于残忍,在曲太后时期已被废止。
“就算逃出宫,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对抗得了你亲手带出来的玄甲铁骑和三十万玄武军吗?”
玄夜太了解男人的性格了。表面上对云淡风轻,内里却极其高傲。刚在一起的几年,不行礼,不用敬语,对谁都一视同仁。导致玄夜掌权后,也习惯性地在如墨面前继续用平称。沈月好几次被气得不行,但无奈小皇帝宠着他。
所以要给男人套上镣铐,比取他的性命还难。
“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乖乖留在宫里,等我回来。”
玄夜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男人生硬的回答:“我答应您。”
Yin冷,chaoshi,平稳如镜的湖面被神木雕琢的长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