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许是心病已了,燕南Jing神日渐好起来,只不过还是清瘦得过分。
林嬷日日煲汤,变着花样让他多吃些,想来不多时就能像小孙孙一样胖成小猪仔。
燕南痛苦下咽,味道倒是都很好,只不过量实在太多了些,还有些十分滋补却没什么味道的汤。
顾以修帮他吃了不少,只不过汤一定要他自己喝,还要盯着他全部咽下才行。
几天过去,两人都比之前胖了几斤,燕南摸着脸蛋,觉得应该稍加锻炼,不然真成了胖猪仔。
于是同顾以修一起练剑。
他拿着把孩子拿的小木剑,十分羡慕地看着哥哥手中那把自在挥动的长剑,有模有样跟着练习。
过了晌午稍睡片刻,就跟小管家学算账。
之前学的全忘得一干二净,燕南不由得又想起顾靖渊,心里埋怨道脑子原本就不怎么好使,这下更笨了。
他刻意不去思念对方,只想他的坏处。顾靖渊凶神恶煞还随性而为,总爱欺负人,以见他哭为乐。
燕南只要一想到他脸颊就会隐隐作痛,似乎又被揪着玩弄。
可他那么坏,却待他又那么好。
燕南停笔,墨滴晕在纸上,一滴眼泪将它染成一副小小的画。
小管家惊慌失措,怕惹他又哭,连拍拍他都不敢,只忍痛递过去一块手帕。
燕南接过手帕,见那帕子熏了香,又绣着并蒂莲,没好意思用来擦眼泪鼻涕,只用手随意呼噜一把,准备洗洗脸去。
他将手帕还回去,说想去散散心,独自一人出门。
穆玄隐匿在他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就早早去叫顾以修,果不其然刚出门两人就撞见。
顾以修装作也要出门,顺理成章跟小夫人一道去街上逛。
他眼眶红得厉害,又擦得用力,一看就是刚哭过。顾以修怕他难堪,佯装不知只一门心思逗他开心。
燕南却自己开口:“哥哥,我方才想起他了。”
他紧蹙眉尖,心事全锁在深处,并不是表面上那样轻松自在。“他在时我嫌他烦人,不愿理他,可是他走了,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他说罢自觉失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顾以修并非想象中的愠怒,反而眉眼之间带着说不清的愁绪。
“说来可笑,我也从未想过离他这么远,还曾想着回去看望他。”顾以修伸手,燕南就顺从地牵了上去,仰头看他。
“——我原本想着回去尽孝,却没想到他还是那么……老当益壮,”说到这里他哽了一下,接着开口:“他身子骨却也比我好些,我倒不用过于担忧他的身体,说不定我比他还早些去。”
燕南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连忙捂住他的嘴,急道:“那我身体岂不是更差?快呸呸呸。”
顾以修笑了一下,牵着他的手准备带着人多溜达溜达,省得一闲下来就想东想西,反而不利于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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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修几乎带他逛遍城里城外景色,甚至还问他是否要回家看看。
燕南想了想,还是拒绝。
他幼时唯一牵挂已被顾靖渊找来,不必再特意去小镇上找那家人。
他晚上窝在顾以修怀中,亲得头脑发晕之际,放松身体被一点点侵入。久违的愉悦让他敏感至极,几下就丢盔卸甲,弄得哪里都shi淋淋。
烛火通明,似乎刻意想让他看清是谁,燕南羞耻至极地整夜被弯成柔软弧度,纤细小腿架在男人肩头,克制不住的声音从指缝泄出。
顾以修要亲他,他便将呻yin咽下肚,咕哝出含糊不清的泣音。
月上柳梢,一室旖旎已云收雨歇。燕南困得睁不开眼,靠在他肩头被抱去洗干净。
这次不会被当成大白萝卜暴力搓干净,燕南刚生出几分感动准备亲亲这好人,就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断。
来人似乎也想克制一些,可声音太过清亮有穿透力,燕南一下就听出,是穆清的声音。
顾以修把他包起来放回床上,按着探头想看的小夫人,整理衣衫后独自出门。
燕南心急如焚,穆清从不会独自撇下主人,独自归来这必然是大人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片刻后顾以修面色凝重地推门而入,让他好生在家,自己先去看看。
燕南追问发生何事,顾以修深深看他一眼,涩然开口:“爹他途径徐州地界时,突遇山匪,胸口中了一箭,现在正在徐州养伤。”
犹如当头一棒,燕南呆呆站在原地,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有什么大碍?”
“穆清来时已将箭头取出,应该是……并无大碍。”
他说得十分不肯定,胸口一箭若是位置不好几乎致命,可怕燕南担心,他只能强装镇定宽慰道:“从这里快马加鞭至多一日便到,你在家中等我消息,莫要太过担忧。”
燕南闻言扯着嘴角笑了笑,像是宽慰自己一般:“你说得对,大人老……不、身强体健,自然不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