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向后挣脱出手,“要炸了,快跑!”
沈余yin抽出手,身子向下落去。谢璋吼出声,指尖擦过她划破的衣衫。
他直直地看着她落下去,眼前归于一片黑暗。
龌龊
仅仅是片刻的停顿,谢璋看着那个坠下去的人影,手指扣着地上的黄土,纵身一跃飞下悬崖。
“公子!”
谢璋直直地坠向悬崖底,在即将落下的一刻碰到沈余yin的手指,闪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着护到自己怀里。
风迅疾地从耳边刮过,沈余yin头脑一片混沌,只知道有人拉着她的手护住了她。随后,她被护着落入一片潭水。
听到人坠入潭中的声响,隐在深潭边密林中的几个人冒了出来。为首的人走到潭边,指尖轻点了一下水面。
周围的几个人便围上去,跳去水中将晕过去的两个人捞了起来。
“主子。”其中一个人将沈余yin抱起,交到他手上。
那人怀抱着她,目光落到她的眉眼上。她发丝散乱,黏在眉间额角。他用手轻柔地拨开,低头在她微shi的额间落下一吻。
“主子,这个人怎么办?”
那人向后淡淡看了一眼:“带回去。”
沈余yin不知自己昏了多久,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时,眼前垂着厚重的纱帐。她轻轻一动,脊背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腿几乎动弹不得。
如她所预料的一样活着,也如她所预料的一样被限制了行动。
沈余yin眸光冷静,慢慢地活动着手指,微睁的眼看着床前的人挑开纱帘,坐到她的身边。
“yin儿,要喝水吗?”
沈余yin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脸与她何其相似,还有那是一双永远沉着温柔的眼眸,与她的秀美的眉不同,他的眉宇英挺,却在低眉处窥见和她十分相似的气质。
沈余yin静静地与他对视片刻,转头看向纱帐的顶部。
“沈元临,没必要这样做,真的。”
她本来有很多指责的话,想在醒来的那一瞬间一股脑地倒出去。最好是说出那些能让他心痛,能让他难受的恶毒诅咒来。
可看见这张脸,她只能说一句这个。
沈元临听到她的话,不自觉怔了怔,手掌覆住她的手指:“yin儿,我是哥哥。”
“你决定离开的那天,就不是了。”沈余yin没再看他,“我因为父皇病危,举目无亲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是哥哥在就好了,可是那时候,你在哪里?”
她刚刚醒,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喉咙有些干哑,出口的语气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沈元临还在宫中的时候,她何时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每日到他那里寻开心,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他曾经是她最喜欢,最依赖的兄长。
“以前的事,我会慢慢解释。”沈元临并未生气,反而端起了茶杯送到她嘴边。
“在我没彻底对你失望之前,送我回去。”沈余yin勉强喝了一口茶水,却避开了他的指尖。
沈元临的动作也只是微微停了一停,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梁承琰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才算,”沈余yin止住了他要说的话,慢慢从床榻上坐起来,“若他还配不上,天下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我。”
“有些人为人城府极深,为了目的也可以故作深情。yin儿,你还小可以不懂这些,但是作为兄长,我不能不多做考虑。”沈元临语调沉稳,带着安抚的意味。
沈余yin最熟悉他这种说话的语气,很多次,很多次他都是这样哄她不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每一次她都听了,但是这一次不能。
“我认了。”
她话语坚定有力,对上他一片漆黑的眼眸。
沈元临似乎在忍耐什么,她其实从醒来就注意到了。他一直是一个循序渐进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条不紊地慢慢来。
如果他要劝她,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不会立即说这些话,而是一点一点瓦解她对梁承琰的念想。
“yin儿,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从来不会生你的气?”
沈余yin一怔,笑容有些恍惚:“可是,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生气?”
屋子里有短暂的沉默,沈元临放好茶杯,躬身按住她的肩。沈余yin始料未及,还未作出反抗的动作就被他扣紧双手压到床榻上。
她呼吸急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面孔。沈元临一向温柔的眸子里沉着一片海,那是她不曾见过却又能察觉出的情绪。
欲色。
她血脉相连的兄长,眼中有因她而起的情欲。
不是遮掩的,是明显的,疯狂的情欲。他像变了一个人,身上只是披了一张她熟悉的皮。
沈余yin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像有无数雪花在浮动。她吸了一口气,话语从唇间挤出来:“沈元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