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咬住那双干燥的唇,很快就尝到了甜腥味。
血与汗交织在高温的肉体上,他第一次这么纵欲。被她完全打乱自己。
次日。阳光照进房间,昨晚什么都没做,就连窗户都没关。庾阙起身去关窗帘,回身的时候,单渡也醒了,撑着坐起来,身上的薄毯滑下来一截,露出那对红肿的乳。
她不甚在意,拨了下头发,露出干净到苍白的脸,笑着,突然问他:庾老师,你爱我吗?
视线裸露,她从来都这么直接,想要什么,就做什么。好奇什么,便问什么。
有时是优点,有时不是。
庾阙看着她这幅样子,这才觉得她从昨晚开始就有的不对劲。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莫名巧妙的问题被显得很严肃。
他不想答,也还是不想理她,单渡看出来了。
也就是在她垂眸的那一瞬间,庾阙被她眼底看上去像是失落的情绪改变了主意。
陷进那双眼眸里,如一脚踏入沼泽。
他鬼使神差的回答:爱。像敷衍似的。
什么是爱,怎么爱。如果单渡还要孩子性的追问下去,那他就没再多的答复了。
可都不是。
她抬眼,再问出来的却是:下了床也爱吗?
庾阙怔在窗前,身上只穿有一件未扣扣子的衬衣和短裤,现下并不是适合谈话的时机。
单渡突然低声笑了,没什么情绪,缓解尴尬用,不在意的模样恰到好处。
她还笑着,今天早上是他见过她醒来表情最多的一次。
她说:我随便问问。
也就是说他可以不用在意。
他没因为她的这句话感到轻松。
他越来越感觉她有话要说。
果然。
她慢慢下床,身上什么也没穿,有的只是他昨晚留在肌肤上的痕迹,斑驳、混乱。
庾阙突然有点排斥她再开口。
她拉起他的手,好似从未见过般拿近细细地看着,声音嘶哑,庾老师,我们这次结束吧。
她无比的真诚,真诚过头了像是有点哀伤可惜,可明明选择是她先提的。
一次、两次,都是。
庾阙的好脾气都是沉淀出来的,再年轻几年,他才没这么大的耐心和容忍给她。
他抽出手掐起她的两颊,虎口用力在下颚处发力,他气的音色变了调。
再这样下去,我真要生气了,后果有你哭的。他似好言相劝般,隐忍着。
她抚上他的手背,还能笑得出来,却再认真不过。
我没开玩笑。
不然庾老师试试看弄死我,看我会不会改变主意?
庾阙突然就没了话,气话都没了。
她执意要解除关系,他何必又凭什么勉强说不。
倏然松掉扼制她下巴的力,划清界限前的冷漠说有就有。这样也不至于难堪,尤其是在刚才她问出那样的问题后。
上次提结束,是因为学校惹出了麻烦。
那么这次,因为麻烦解除了?
庾阙猜不出理由。
随即单渡自己就交代了,大概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在出口的时候还是很有难度。
庾阙没去看她,微侧过身。
单渡说:我对现在的生活很失望,对自己也失望。她像个自怨自艾的抑郁症病人,口吻却正常: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
而且,她顿了一下。
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又保持最真心实意的想法来表达,说:庾老师,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挺脏的。
庾阙没对她说过什么重话,只这一次,他指着门,吞吐出一个字:滚。
她听话了,滚了。
也如愿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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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
原来庾阙也没忘记。
他问她:现在的生活,还有让你失望吗?无怨无恨,平白无奇,甚至连一丝师生情都品不出来。
单渡自己都没察觉到手中的动作停了有多久,回过神微微一笑,如今她也会了这番信手拈来的自如姿态,自然说出:挺好的,你呢?
庾阙回应很淡:嗯。
过两秒,开口的语气里带着点欣慰,但更像随口一提及:你现在事业有成,经院每一届都有人拿你当楷模。
单渡客气低笑一声,谦虚又客套的口吻:不过是没让自己失望而已。话题熟稔地转回去:你呢?
庾阙不太爱说起自己似的,口吻比白开水还淡,他这几年的名声在外和社会地位倒被显得不足一提。
只说:成家立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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