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季雨泽最偏爱的电影。原因,是他连沈一凡都不想告诉的秘密。
那是在12年的春天,白梨花被日渐温暖的风吹地往下落,落在水里就打皱一样荡起涟漪,花瓣飘摇的样子,这个城市变成了童话。
沈一凡约季雨泽看电影,是《泰坦尼克号重映版》。电影播放到中央,Jack“You jump,I jump”的翻译,让季雨泽不由自主小声地念出来,又乐了。
心想,你跳我也跳。
能是这么个意思吗?
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聊天,忽然间他就想起了这个问题,于是跑到好高一个台阶上,对沈一凡开玩笑道:“学长,我跳,你跳不跳?”
沈一凡看着他微微一愣,然后张了张嘴。
沈一凡说了什么?季雨泽听不见,他视线里都是沈一凡那双眼睛,被路边的光照着,落流星雨一样得好看。
沈一凡笑了,也从另一端走上来,嘴唇擦着他的耳边,道:“跳。”
季雨泽不知道为什么,脸好热。
那天回去的第一件事,他就上网特意查了这句话的意思。
——“You jump,I jump”
“生死与共,一世相随。”
就这么一句话,让年少时懵懂的爱情种子破土发芽,在那回不去的岁月里,它生成一朵用少年心血浇灌,独一无二的花。
季雨泽从此一头栽进沈一凡的生命里,一栽就是一辈子。
***
傍晚,模特送两人去机场,车窗外的树蹭着夕阳的余晖,时明时暗的在三人脸上投下Yin影。季雨泽拍张外面一闪而过的树,发在朋友圈调侃,“Hello天津,准备好麻花了吗?”
到天津的时候,夜色更甚,推开机场大门,迎面而来的微风让人清醒了些。两人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很热情,问他们是不是第一次来,意大利风情街很漂亮,有机会一定要去看。季雨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车子开进市区,灯火通明的景色,天津的夜晚还是那么漂亮,刚才从飞机上往下看的时候,仿佛一颗璀璨的夜明珠。季雨泽半倚在沈一凡身上,有些倦了。
初冬里很少下雨的天气,今天却赶上了,不大的毛毛细雨,在玻璃上溅开朵朵水花,车外的灯光啊,酒店的招牌啊,还有斑马线两边慢慢行走的红绿灯小人,好似隔着毛玻璃看去,颜色晕染的一片一片的。
眼前突然就出现了比刚才更强烈的光,沈一凡偏过头,是一家百货公司的大屏开了,投放着安辰演唱会的宣传。
季雨泽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取下围巾搭在酣睡人的身上,想起了季雨泽求婚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大屏。
季雨泽当时没个人影,就叫他看屏幕,他当时还想这有什么好看的。
就见屏幕闪动着,播放了好长一段视频,季雨泽在视频里对他说了好多话,说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像女人一样流那么多泪。影片的最后,季雨泽在他眼里,举着一枚戒指,轻轻一笑,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可结尾远不是那么浪漫,因为季雨泽这个傻子,影片里还拿着戒指呢,现场求婚的时候却发现忘了带,一堆好友成了帮手,接力似的给他送,紧赶慢赶算是赶上了。
沈一凡哭笑不得。
***
第二天,从梦中清醒的时刻,耳边不是闹铃,是马路上公交车的鸣笛音,深灰色窗帘没有拉严的一边,钻出的晨光印在垂在床沿边的手上。
手很白,自然下垂,透着青色的血管,细瘦的腕骨上还带着昨晚用领带勒出的红痕。
无名指节上的钻戒闪着光,只因为手指修长挂不住它,堪堪落在关节的弯曲处,如女人脚尖勉强挂住的高跟鞋,无声地撩拨。
但此时,那只手正毫无意识地摆动,显然是处于外力的推搡。
另一只手从被褥中摸出,捞起它,十指相扣举到唇瓣边咬了一口。
沈一凡这才回了神,他无力地推推身上的人,嗓子都是哑的,“大早晨……啊……你又来……”
被子间鼓起一个包,露出男人伟岸的轮廓,季雨泽亲亲他,笑道:“老婆你醒啦。”
“你说……呢……唔……”沈一凡骨头都快被顶散了,呼出的气都不匀,“慢点……太深了……”
如果不是屋里暖气不够,沈一凡腿勾住季雨泽腰的时候,也不会被烫地打了个颤。柔软的rurou被一手拢住,舌尖舔过丘峰之间细细的缝,季雨泽这个小流氓,非要他浑身上下都shi着,不管那水来自于谁。
被咬红的手揪住了床单,本来想着借一把力,却猛地承受了一记深顶,几乎要直破开腔口,他惊喘一声,五根手指拧成一团,藕色床单留下一道汗浸的手印子。
许久,房间里恢复平静,季雨泽揽住他,翻身抱在怀里。明明刚睡醒,沈一凡却觉得更乏,季雨泽倒是神清气爽,披着衣服就要去买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