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就是患种病,季雨泽从未想过医好,也从未想过换种病尝尝。哪怕已有良方,他也甘愿在沈一凡怀里,一病不起。
沈一凡说,愿意陪他病着。
第二天季雨泽没能起来,闭着眼睛感受窗帘透过的秋风,凉凉的,沈一凡给他卷了被子包成个粽子,对着镜子欲盖弥彰往脖子上贴创口贴。秋天还没到穿高领的季节,余下的痕迹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胸口玫红一片。
沈一凡恼了,半边脖子顺上耳朵全热得红,转过身猛地把枕头捂在季雨泽头上,直捂的人大喊求饶才松手。
“小混蛋。”
沈一凡低骂声,去厨房捣鼓早饭,就是什么都用不顺手,焦糊的味勾着季雨泽清醒了,手忙脚乱地给灶台熄了火,看着呆呆举着锅铲站在旁的沈一凡,季雨泽手插进头发里,挠了两下没忍住笑道:“你这是大清早谋杀亲夫?”
沈一凡:“……”
沈一凡没理他,锅铲往水池子里一撂,好大一声动静,季雨泽突然又笑不出来了,他记得沈一凡从来都不进厨房的,怕是因为离婚,不得不自己动手。
“老婆……”
“点外卖吧。”
沈一凡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随便点着,季雨泽拦下他,“别,我来我来。”
面包裹上蛋ye炸的两面金黄,手指灵巧地翻动,撒上芝麻粒,电饼烫接触到面皮的瞬间,“呲啦”一声,鼓起一个个小油泡,木铲给它翻了个身。
季雨泽对他笑道:“老婆,今天的早安亲亲呢?”
“……那就只能亲嘴。”沈一凡端着橙汁抿着,“昨晚可是约定好了。”
季雨泽皱成苦瓜脸,委屈地拉着他的胳膊晃,“你这是只管放火不管灭。”
“……所以呢。”沈一凡放下杯子,上前两步,环住他的脖子,气息是甜甜的味道,“就这一个选择,你亲不亲?”
季雨泽手放在他的腰上摩擦,抿起小酒窝道:“想把你浑身上下都亲一遍。”
沈一凡轻笑一声,浅浅的气音挠得季雨泽心里痒痒的,两个人额头相抵,浓密的睫毛帘子能舔到彼此的眼睑,不知道先是谁的呼吸重了点,空气刹那间稀薄,仅存的氧气两个人共享。
脚趾从毛绒拖鞋里抽出,踩上季雨泽的脚背,轻轻地曲起,再垫起。
沈一凡消除两人之间的距离,唇瓣贴上他的,柔软的舌尖一下下舔弄他的双唇。
果汁很甜,舌尖滑溜着舔过唇缝,吮了一口他的唇珠。很像无声地勾引。
他忍不住了,放松牙关,将沈一凡的舌头纳入口中,托起爱人的tun部去深吻。
“……该罚。”沈一凡笑道。
季雨泽深吸一口气,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带,咬着他的唇,含糊不清道:“那就先欠着。”
有一个人,在季雨泽心里,所有的不安只需要他一个眼神的抚慰。失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可他怕把沈一凡弄丢了。
心里惆怅又庆幸,他隐秘地抹了下眼睛。沈一凡的吻延绵到鼻尖,吻上他的睫毛,睫毛shi漉漉的。
等出门上班,司机还没有到,沈一凡站在路边,瑟瑟的风直往人脖子里钻。他开始理解一句话,因为偏爱,所以有恃无恐。
因为是季雨泽,沈一凡觉得自己也患病了。
编辑好的短信上,“搬走吧”几个字,沈一凡落在发送键上迟迟落不下手指,他犹豫了会,重新写道:“等脚好了,你再搬走吧。”
收到短信的季雨泽呆了两秒钟,下意识地想“手起刀落”再往伤脚打两下,恨不得养个十年八年。
***
助理把新买的抑制剂放在办公室抽屉里,沈一凡刚好进来。
“老板早上好。”助理是个beta,对信息素味道不怎么敏感,但也察觉到了,沈一凡浑身上下甜甜的nai香味。
更浓郁了,像午后的nai油蜂蜜茶,有些腻人的香。
一个早晨都经久不散,下午来谈合作的老总是个omega,和沈一凡关系很好,笑着打趣他婚后生活甜蜜。沈一凡离婚的事他不知道,况且,沈一凡从未摘下过婚戒。无名指上,是习惯也是依赖。
手机“叮——”收到季雨泽的消息,他有些头疼,觉得把孩子交给季雨泽带就是个错误,他自己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带着两岁大的宝宝又哭又闹,鼻子眼睛红红的,隔着屏幕让沈一凡心疼。
“老婆,他们尿尿了!”
“那就把尿布换了洗掉。”
“他们还拉臭臭……这么可爱怎么能拉臭臭!”
“……”
宝宝在那头哭天抢地要见妈妈,工作放不下,他只好和孩子视频,在季雨泽那张脸凑过来的时候没好气地让他滚。于是季雨泽也跟着闹了。
沈一凡:“……”
这根本就是带了三个宝宝啊。
***
时间飞快,眨眼睛,就是半月。
沈一凡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