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里卡多点出姬小姐出现在白思思最后的梦里,易思容就不太敢面对姬小姐。她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跟姬小姐无关,这当中肯定有些误会,但她不敢去找姬小姐对峙,至少现在不敢。
易思容是个胆小鬼,消极份子,恨不得时时宅在家以远离门外的事事非非。相反地,里卡多更积极、外向,对自己有着张扬的自信。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我有的时候很羨慕你。易思容直言,其实吧,DS圈子压力还是挺大的,以前比较和谐,最近越来越乌烟瘴气,到处都在攀比。
她刚加入那会儿,大家乐于分享经验,一起玩耍,出了问题也会想办法解决。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渐渐地居然变成一种隐晦的「时尚」。假借BDSM之名,实则满足自我支配慾的男人变多了起来,有不少M被当成真正的性奴对待。除此之外,女性趁机诓骗男人或女人的新闻也时不时冒出头。不知不觉,原先真正喜爱这圈子的人们,默默地淡出了圈子,易思容也不例外。
在某一次聚会,没带宠物的她居然被一新手小女孩讽刺,易思容就知道这圈子完了。她与姬小姐是在同一圈子认识的,听她抱怨过后,据说姬小姐有回去帮她报仇,但反正她是不会再去那个圈子里的。
她可以换一个圈子。毕竟自治区那么大,又不止这一个圈子可以进,尽管当时那是最大的。而在易思容找到下一个可以待的圈子前,她先谈起恋爱了。
他们此时一起窝在萤幕前看小黄片。什么你说是情趣?不,任何兴趣一旦扯到工作,那一切就都变了味。易思容得在明天前看完这新出的小黄片并撰写评价。她看的点与广大群众看的点可不一样。
看着看着,居然就想起从前,顺带抱怨了一下。可能是因为片子里的綑绑手法并不专业也不现实。
里卡多也在看着。萤幕不大,他们俩挨在一起。梦魔学习得很认真,并在脑中自然地把女主角的脸带换成易思容。
恶。完全想像不出来!这女人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虽然看得认真,他也有在听易思容说话。听女孩子的语气大概只是小声抱怨,并不需要他的回应。但里卡多突然想到一点,便问道:妳说不少M被当成性奴对待。M不就是性奴吗?
接着蹙起眉,语带不爽,我感觉我就是了。然后我根本不是M。
易思容笑出声,自动忽略里卡多赌气的后一句话,怎么可能一样?
她按下暂停键,转过身子与梦魔面对面。易思容伸手,以手背轻抚梦魔瞪大的眼睛,语气放缓而低,你舒服吗?爽吗?快乐吗?
梦魔轻颤,大脑违背意愿地开始回想。他舒服吗?舒服的;爽吗?肯定是爽的;快乐吗?
不得不承认,那种快乐也是前所未有的。
但他才不会说出来。他握住对方一路轻抚而下的手腕,却并没有阻止,只纵容着女性来到脖颈。那里是生物的弱点,颈动脉里血流奔腾,只需划开一道伤口,或着轻轻按住数十秒,几乎没有名为人类的生物能继续站着。
她将手放于其上,里卡多绷紧身体,喉结滚动,易思容能感觉到。
我知道的,你高潮得那么厉害,那么有天份。易思容没继续往下,而是把玩起泛红的耳朵。她道:我问你,你觉得自己是我的性奴吗?
里卡多没有回话。这问题的答案,他们俩都心知肚明。
我只是想让你快乐。我有没有高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享受到。这一直是BDSM的核心价值。
很多人会以SM之名行虐待之实。更多人根本不清楚两者差别,只觉得有人居然愿意被人践踏、羞辱、玩弄,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本该是美好的,关乎心灵的,建立于高度信任的。那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易思容认真地看着梦魔琥珀的双眼,郑重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根本不会做下去。
里卡多还在小声挣扎:我本来就不愿意。
真的吗?易思容低笑,她可太清楚对方的身体反应代表了什么,我姑且还是分得出欲拒还迎跟真心厌恶。
她捧着里卡多热烫的脸颊,拇指摩挲柔软的唇瓣。里卡多先在对视中败下阵来,有些羞窘地移开视线。
那按在自己嘴唇上的指腹过于温柔,隐含渴望,让梦魔都有些心动。他突然感到口干舌燥,于是微微抿了一下双唇。
他居然觉得,这样的关系还不赖。
梦魔抿起的唇,沾得易思容的拇指有些溼润。女性看着难得害羞的梦魔,悄声问道:要亲吗?
对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小声地说:亲就亲吧。
他们贴上对方,唇对唇,舌缠舌,那是一个温存的吻,也是一个情难自禁的吻。一吻毕,双方都有些情动。易思容忍心将一脸不敢置信的梦魔转过身体坐好位子,自己则继续打开片子工作。
实在是几天前的那次还没恢复过来,心有馀而力不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