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先生给您准备了舞蹈练习室让我带您过去,那边有老师给您上课。洗漱后,女佣在房门外敲了敲门轻声唤道。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她起身还是打算过去,早死早超生,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就好。
任课老师是个优雅的中年女人,可能作为芭蕾舞者天生就有气质你的手还没好,我们先从芭蕾的入门基础起源说起,先了解这个舞蹈喜欢上它才能掌握它。
老师说的话在她小时候就听过千遍百遍,陈女士从来都是在跳舞的时候最温柔,最耀眼,那时她觉得陈女士肯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姜杰民粗糙又钢铁根本就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后来陈女士跟她说虽然你爸爸毫无情趣,但是在人群中,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我,有他在,我很安心。这个男人啊,会默不作声的在她练习前准备跌打损伤的药,明明不懂舞蹈,但总会在任务之后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看她表演,会在她睡着后给她捏脚,他生活很糙,却愿意照顾她的小情趣,她精心养的花草,他会默默浇水照看,有他在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
姜南不太懂,陈女士说话这句话的时候满身柔情,陈女士爱芭蕾但是更爱姜杰民,她伤害了她最爱的人,应该是不能够也不配再碰她放在骨子里热爱的东西了。
一节课下来,看着晃神的女孩,女老师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的离开了。
落地窗的光线太亮,所有阴暗都无处遁形,镜子里的她太过陌生,她快有些不认识了,拉上窗帘屋内瞬间被昏暗笼罩,将散发束起。
沉寂的身躯卧于地面如冬眠的蝴蝶缓慢苏醒,起身踮起脚尖,柔韧的肢体伸展,无视左手腕的刺痛,渐进,没有音乐没有舞鞋,单脚支立构成华美曲线的舞姿,身体延伸于最大的上拔圆圈。轻跃当空,如蝶般迎风展翅落地,她的眼里有光忽明忽灭。
镜头里的她在昏暗的环,境中如高空坠落孤立无援的天鹅,刀尖上的舞蹈,疼痛而残忍的美。
老师,你没看我给你的资料吧?坐在客厅静静的欣赏屏幕中放映的画面,易斯年似是随口的问了句,并没有在乎张老师的震惊。
回家她匆忙打开接收但从未查看的邮件,陈艺茹的女儿?那个全国芭蕾联赛总冠军,获得了国外芭蕾舞奖项提名的天才,若非天妒英才那个人绝对能站在更高位置的陈艺茹的女儿!姜南,她一开始是觉得有些耳熟,早几年姜南这个名字也是在舞蹈圈崭露头角的人,是多少名师争抢的人,她也忘了,易斯年请她来时也没有说过让她去指导,只是给了她一份文件而已,瘫坐在地上,她以为只是个三分钟热度的娇娇女,有些自视甚高,是了,能让易斯年亲自操持的人简单到哪去,光是易斯年这三个字都不是她能懈怠的理由。
人在我这里,王姨。
商演过后就再也没看到人,王文燕着急的让学生去她家,在酒楼各个楼层去寻找,就差再找不到就报警了,此时接到这个电话愣了愣您您跟南南什么关系
我的未婚妻。
霍钦州什么身份,会打电话来告知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姜南的老师,不然凭什么,凭她跟霍家八竿子打不着的那一点点外戚关系?
我知道了,我明白有一些事情不是我该问的,但是关于南南不一样,她不仅仅是我的学生,也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孩,我希望您能珍视她。思绪愁乱的望着窗外,她不知道,答应霍家来商演这个决定到底做对了没有。
一支舞下来,久违的熟悉,熟悉到她鼻头微微发酸,骨子里的记忆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额头轻薄的汗液,手腕控诉的传来针扎一样的疼,真麻烦也不知道还要待几天,算了,这几天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那个男人静静的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漫不经心的推了推镜框,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愣了愣,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皓腕被微凉的指尖擒住,以一种她挣脱不开但是不会弄疼她的巧劲困住她:看来姜小姐口是心非,是想在我这里多住一段时日了。
耳边是温润柔和的男声,他把手里的医药箱打开,拆开了她裹着药的绷带:我倒是很乐意,可是这手那么漂亮,要是以后都不能用了,那多可惜。
垂下眼睑,她突然出声:我会兑现答应你的事,但是我突然消失,我家里人还有我老师朋友应该会着急,我想回去看看她们。
他闻言只是勾起嘴角,手上动作没有停:姜家父母在天望着她们女儿安然无恙定然是放心的,至于你的老师她们,自然是知道你此时在你该待的地方。
你查我,我觉得你这样不太行啊她听到前半段已经懵了,以至于后半段说了什么她都没仔细斟酌,将手用力的从他大掌里抽出,可是拽了半天没有丝毫作用,男人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只是一点一点仔细上完药,缠上绷带后才放开她。
推开他就往楼下跑,在这里已经让她喘不过气,大门的守卫明晃晃的告诉她一个道理,能去哪?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她只感觉无比煎熬,就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