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的空服人员来得殷勤,高子默心情烦躁,表面上还得挂着笑。
用完餐,郑谦乐走过过道,趴在高子默座位边墙,也不说话,眯着对儿桃花眼看他。
高子默被他看得发毛,瞪他:干嘛呢?
要陪你到后头溜达溜达不?
随行的老师坐在经济舱。
高子默白了一眼,戴上耳机不再搭理发小。
但夜晚空姐铺床的时候,他还是走到机舱后方。
和相熟的同学一一打过招呼,高子默听着抢不到升舱名额的少爷们埋怨经济舱的座位太窄,眼角余光却落在几排后的骆希身上。
还没睡?昨晚不是被高书文折腾到大半夜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偶尔起夜下楼去后厨取水时,总会听到三楼传来几不可察的异响,女人的呜咽声,皮肉鞭打声,娇喘或粗喘声。
他这个岁数,早已懂得这些代表什么意思。
一开始几次高子默避开了,他没豁达到能听着骆希叫床的声音,她却不是被压在自己身下。
可后来他发现自己站在楼梯口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有一夜高子默回过神,自己的性器已经完全勃起,而且手已经伸进了睡裤里。
疯了。
更疯的是,他就倚在楼梯旁,打了一趟手冲。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
第二次高子默已经走上了三楼,站在观音面前又撸了一次。
他盯着未关严的房门,想象着骆希此时的模样,温热浓稠的精液喷得满手都是。
那根在黑暗里渗着微光的金丝鱼线甩出了钩,上面叉着条发光鱿鱼,诱着他去咬。
他离父亲卧室的距离越来越短,脑子里全是骆希摆成各种极限姿势的光裸胴体。
他轻手轻脚的,终于游到了走廊尽头。
也打开了潘多拉匣子。
高子默第一次看到父亲的性癖,一瞬间眼睛都红了,狂跳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死紧。
父亲的轮椅背对着门,椅背遮挡住他的背影。
而那位在学校里温柔婉约受尽学生喜欢的骆老师,此时被高书文扣上了颈圈,毫无尊严地在地上狗爬,绕着高书文的轮椅一圈一圈转。
高子默下体胀得发疼,心里却快要结成冰,他脑子空空如也,手在本能驱使下已经按在门板上,只差再用一点点力气,就能把厚重的红木门推开。
可这时,绕到轮椅后方的骆希突然抬起头。
就在细窄的门缝里,高子默与她的视线相撞。
刹那间,高子默像被鱼骨卡住了喉咙,所有的情绪都被堵死在胸腔里。
那个时候他站在黑暗里,房间里也没有过多的灯火,骆希应该看不见他。
但高子默还是觉得,她是看得到自己的。
那双玛瑙黑眸里无悲无喜,平静得像幽黑深潭,没有风吹过,没有叶子掉落,没有知更鸟飞过。
骆希的动作只停了一下,高书文手里的戒尺立刻敲落到地板上。
啪一声,也狠狠抽到高子默脸上。
那一晚高子默没有再在走廊里逗留,回房间后他睁着眼望深海般的天花板,一夜无眠。
这次骆希要离开半个多月,高书文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昨晚高子默在黑暗走廊里站了好久,冷气吹得他脖子好凉,但手里肿胀的欲望却烧得烫手。
他压住呼吸声,一直没舍得射,直到骆希忍不住娇吟出口,他才和她一起登了巅峰。
也是这一次高子默才察觉出不妥。
父亲用的一直都是道具,一次真枪实弹都没有。
高子默很快就想明白了。
高书文告诉过他换心的事,但这种严重涉及到男人尊严的事情,高书文是不可能和其他人说起的。
余光里的骆希正笑着和身旁的女老师聊些什么,高子默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脸,又抬起手指推了下眼镜,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发顶、眉毛、黑眸。
骆希察觉到他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三万英尺高空中再次相撞,这次他们身旁没有高书文的存在和打扰,他们可以对视上好久。
骆希睫毛扑闪,先移开了目光。
高子默微微皱眉,和同学道别后也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晚他心里盘算着什么事,依然没睡着。
*
今年的夏令营会先在奥兰多的户外露营地呆十天,主题乐园们玩四天,飞纽约,遛遛几家高校和博物馆后再回国。
一行人取了行李,浩浩荡荡地分批上了几辆大巴。
骆希拿起点名簿遮住自己打哈欠的样子,等最后一位学生上了车,在名单上剔完钩,自己才上了车。
前排已经全坐满了,在飞机上没睡好的孩子占了座位后立刻倒头开始补眠,郑谦乐从最后排站起,招呼道:骆老师,这里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