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
闻斯昱声音很轻,要不是此时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闻斯妤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别那副表情,就那点破事儿,都摆脸上了。年纪轻轻的,像什么话。
闻斯妤尴尬不语,心道她哥怎么总是这么老气横秋,成天的跟个人精一样。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好好掂量着,也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从墓锡山回来之后闻斯妤就开始被愁云笼罩,闻斯昱懒得再见她这幅鬼样子,把人送到医院就先回去处理闻谦留下的一堆烂摊子了。
闻斯妤到病房附近就瞧见阿坚守在1006门口,她犹豫了一下,又瞥了一眼那位门神,还是进了隔壁1007病房。
已经九点多,屋里还有两个人,正是谭霄的助理。
谭霄醒得早,早上就召了公司的人过来安排近两天的工作。他伤的是右臂,做什么都不太方便,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能回公司主事了。
先这样吧,有什么事再来告诉我。
见是闻斯妤来了,谭霄又说了两句,就让两人先走。
两个助理认识闻斯妤,问过好后收拾东西就先走了。
闻斯妤等他们都走后才坐下,神情凝重的看着谭霄,欲言又止。
前日晚上回去后,她没过来医院。昨天一整天都在陪着闻凌砚,小家伙儿也受了伤,受了些惊吓。
现在过来,看着谭霄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谭霄靠在床上,手臂被固定着,朝她笑笑。
又想道歉了?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撑着,坐起来了些,握住闻斯妤的手,安慰道:这不是都没事儿,不怪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闻斯妤去扶他,理了理枕头让他靠的舒服些。
嗯,我知道。
除了这句话,闻斯妤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已经是空话了,她和谭霄之间也不需要那些。
又沉默了一会儿,谭霄看着她,眼底是隐藏着的是不安。
白粟伤的不轻
闻斯妤对上她的目光,下意识闪躲了一下。
这个细节没能逃过谭霄的眼睛,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和眼里的担忧。谭霄垂下了眸,瞬间心底就凉了半截。
那一枪,闻斯妤声音有些哑,顿了顿说:其实是替我挡的。
谭霄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又继续沉默了,一直到有人敲门进来。
闻斯妤一看,竟然是阿坚。
闻小姐,可以麻烦您出来一下吗?
稍等。闻斯妤看向谭霄,朝他笑了笑,我去看一下,顺便问问医生你的情况。
好,注意谭霄想说注意安全,一想这话有些多余了,就道:去吧。
闻斯妤出去,关好病房门,屋内只剩谭霄一人。
空气里一丝淡淡的消毒水味让人不舒服。
他有一种预感,刚刚关上的门,闻斯妤再不会像从前一样回来。
像是,一个了结,隔绝了两个世界,斩断了他们两人之间最后的可能。
谭霄苦笑,只得阖起眼休息。
闻斯妤出来后,阿坚也没说话,只是在病房前站着,眼神意味明显,不是他有事而是病房里那位找她。
人什么情况?
没进去,闻斯妤先问了护士。
骨折,大概需要两三个月才能痊愈。
护士见她从1007出来,以为闻斯妤问的是谭霄的伤情。
嗯。闻斯妤应了声,又问道:隔壁那个什么情况?
小护士不认识她,也不太清楚这两间病房里的人物,只知道能住到这里的来头都不小。
1006的病人有些严重,具体我也不知道,这位的病历都在医生那里。
好,谢谢。
闻斯妤道谢,听到说有些严重,她感觉心里一下压了块石头。
返回病房前,闻斯妤看了门神一眼,意思要进去,阿坚只是让了让替她推开了门。
找我什么事儿?
闻斯妤站的离病床八丈远,有些别扭的开口。
白粟平躺着,歪着头瞧她。
没事。
那走了。
有事!
说。
你先过来
闻斯妤看了他一会儿,发现病床上的人确实很虚弱,脸上都缺了血色,正眼巴巴望着她。
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踱步过去。
白粟抓住她的胳膊,浅笑道:抱一下。
你是好了吧!
闻斯妤抽手,冷眼看他,用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没好。白粟虚弱的抬着手,都快死了,送火葬场么。
为什么这么皮?闻斯妤觉得额角突突直跳,她现在最讨厌听见死这个字。
抱一下,就好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