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斯特尔醒来的时候脑子还不甚清醒,视线里就出现了玫殷的脸。
玫殷看着很憔悴,她的眼里布满血丝,饶是如此,在爱斯特尔清醒的瞬间她像是又恢复了元气一样,眼里泛着光亮:爱尔,你终于醒了。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玫殷按了呼叫按钮后又殷切地俯在她身旁。
爱斯特尔正要说话,一群医护人员鱼贯而出地涌进来开始围着爱斯特尔做检查,玫殷自觉让开。
可她的眼神黏在爱斯特尔的身上一动不动,看着爱斯特尔因为疼痛皱眉时,自己好像也开始痛了起来。
她的爱尔啊,又成了伤势最严重的那个人。
医生做了常规检查后在玫殷的注视下点点头,这么早就醒过来就说明身体的代谢还不错,身体恢复得比较好,不过还是有一定的激素残留,需要辅助信息素治疗。具体地还需要下午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医生又说了一些爱斯特尔其他的内伤和外伤恢复情况,总结起来就是恢复情况良好,但是激素残留还需要重视。
医护人员一走,玫殷就有些生气,你上次都没有伤的这么重,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都不好好照顾自己。
可这泛红的眼眶哪里看得出这是一个杀伐果决的alpha。
这不是已经好多了吗。
你好意思说,要不是我支援得及时,你打算和奥斯汀怎么冲出去?又给自己一针肾素一针增阻吗?你的身体还要不要?
奥斯汀那么壮一个alpha,他保护不了你就算了,都成了累赘你为什么还带着他,嫌命长吗?
你知不知道你躺了多久?半个月了,半个月过去了!
我要是再晚一点再晚一点
玫殷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想起了当时爱斯特尔那毫无生气的模样。
尽管肾素剂和增阻剂能够在通过瞬间的生化合成迅速提高人的五感和战斗力,抵御一定的信息素攻击,但是在效用过后可能面临脏器受损和信息素紊乱等病症,这些都不是绝症,可一旦患上就是一种施压在身体和腺体上的一种终身折磨。
面临绝境,很多人向来都只打一针,像爱斯特尔这样两针一起的人可是少数,最后能够全身而退并且活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短暂爆发后伴随着的都是长久煎熬的痛苦,身体的排异过程会让浑身肌肉变得软塌,让人失去意识,更有甚者失去身体自主控制能力。如果遇上无人救治的情况基本上奠定了后半生疾病缠身的调调。
她想起抱着爱斯特尔的时候,还摸到一片被鲜血泅湿的衣服,受枪伤的腹部还在往外微微渗着血。
要不是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心跳,她甚至都要觉得爱斯特尔是不是已经像个瓷娃娃一样悄无声息死掉了。
爱斯特尔躺着的这幅脆弱模样让玫殷的心里直犯愧疚委屈,这种情绪像是心里被绵密的牛毛细针狠狠扎着一样,光是想到就会让她心里蔓延着无法根治的刺痛。
她的愤怒、难过和愧疚转化为自责让她开始怪罪自己。
我就应该留下了,留下来的,让我守在基地,让我来代替你承受着一切。
明明应该是我。
我应该快一点、再快一点的
无数的负面情绪针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又开始拉着玫殷像以前一样陷入无底的自责中。
如果你一直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我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还有什么资格
自责低头懊恼的玫殷此刻泪流满面,但是冥冥中又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呼唤。
看看我呀,玫殷,你看看我。
她抬起湿红的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爱斯特尔。
爱斯特尔眼里没有半分责怪,她的眼神里盛满了爱,此刻她开始撒起娇来:监护人我想喝水。
玫殷一下子安静了,她擦干净面庞,听话地站起身,将一旁插着吸管放好的温水递过去。
我要你喂我。
玫殷心颤了颤,她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随后轻柔扶起爱斯特尔,贴上了她的唇。
唇齿交贴,温热的水从玫殷的唇间渡了过去,一点一点,湿润了爱斯特尔干燥的唇舌。
等水渡完,玫殷正要起身时后脑勺一股压力又让她和爱斯特尔贴的更近了。
爱斯特尔一口咬上玫殷的下唇,随后舌尖翻卷挤进玫殷的口腔里,翻卷搅动吸咬着玫殷的气味,和她炙热的亲吻起来。
大伤未愈的爱斯特尔很快就有点接不上气,她松开一点距离,揪着玫殷的领口轻声地说:明明是你救了我,我不希望你自责。
她又亲了上去。
玫殷,你是我的救命英雄。
爱斯特尔拉上玫殷的手往自己胸口摸,心脏的位置在热烈的跳动着,因为心上人的抚摸,它正在越跳越快。
因为有你,所以现在这里还在跳动。
她继续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