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琳本身家庭条件不错,否则也供不起孩子从小学舞又考北舞,打滑梯一样沦落至此,全是麻古害的。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事发生概率十之八九,吕琳他爸就是。他挣几个臭钱不知咋得瑟好了,各种结交狐朋狗友,等吃喝嫖赌全玩腻,跟人学会了抽麻古。一入毒穴深似海,任谁也拦不住他抽,吕琳她妈脑子一浑,想出个以毒攻毒的傻逼主意,自己跟着抽,盼丈夫能心疼她,劝她戒,自己也戒。
想得美,毒品最恶之处便是让人沦丧心智。吕琳爸妈全军覆没,家财散尽不说,她爸有天抽大了,从阳台栽下去,脑袋开瓢当场毙命。原以为这事能刺激她妈改邪归正,哪成想刺激过头,人直接精神不正常。
说到这,宋大明跟丛武碰个杯,嗞溜一口咂砸嘴问他:知道她为啥被人轮不?
我上哪儿知道。丛武嘴里嘟囔,心里腹诽:这不等你说呢么!麻溜儿的啊!
宋大明打个酒嗝,继续播讲吕琳传。
这女的挺有刚,前脚发送完她爸,后脚亲自报警把她妈抓走送去强制戒毒。等到她妈出来,平静日子没过几天,又抽上了。这回吕琳没送她去戒,因为家里再也拿不出钱,母女俩生活都难维持。之前两口子抽空了家底,跟亲戚里道的忽悠借了不少,也得还。
吕琳去卖是她妈同意的,原本只是她一时愤怒说了气话,谁知她妈举双手赞成,她绝望地破罐子破摔。
时至今日,她妈仍在抽,卖家正是刚哥。有钱拿钱买,没钱就赊账,穷途末路时她杨白劳附体,说拿女儿抵债,给刚哥当肉蒲团。起初刚哥不接受,因为听说过她女儿吕琳在宋大明手下入行,后跳槽去金舫挂头牌,早不是新鲜货。
吕琳见刚哥,是被她妈骗来的,鹤立鸡群的气质一出来,顿时叫刚哥改了主意,倒是吕琳说啥不肯。她是卖,但挑食,跟毒沾边儿的人休想碰她一根头发丝。
刚哥没宋大明那么好心,被撅了面子也得护住里子。不是不跟他么,那就试试他的小弟们,折磨几圈下来,她就该明白还不如伺候他一个。
吕琳明白,然而依旧不妥协,偏和刚哥硬battle。各种男人在刚哥眼皮子底下各种玩她,她照单全收,单单不让他碰,摸下奶子都不行。
倔驴刚哥碰得多了,这么倔的没见过,几次三番下来像找到乐趣。只要她妈又拿不出钱,他立马让人去金舫把吕琳抓过来,摁到他在酒店的长包房里给小弟们加肉菜,自己拿出仅存的绅士风度,绝不动手,就看。
丛武撞见那次,已是第N次。
碗里的锅包肉咋就不香了呢?丛武忽然觉得此生最爱的菜索然无味,那老式经典醋做法有点酸人鼻子。
吃完饭跟宋大明分开,丛武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突突到刚哥的据点取钱,又突突到八里堡边缘的棚户区,钻进一解放前的造纸厂遗址。这座城市几乎三成麻古都从这里流出,刚哥的上家就藏匿在这搞加工批发。
丛武没见过上家大佬庐山真面目,总是一个锅盖头小弟固定跟他接头。俩人见面各自把包拉开,谁也不说话,他点他的货,他数他的钱,点完就走,没有过缺斤少两的现象,因此丛武还挺佩服这帮人,钉是钉铆是铆,诚信经营。
满包现金变成满包麻古,丛武的大运小摩一路风驰电掣,想象自己是《天若有情》里的刘德华。肩负一群瘾君子的续命神器,他也是责任重大,美中不足是后座少个妞。
吕琳坐后面就挺合适,那大长头发,风一吹呼啦啦飞,美得很!那白胳膊往自己腰上一搂,胸脯子往后背上一贴,爽歪歪!
一路胡思乱想回到他的前铺后居,丛武把有事出去,电话联系的牌子一翻,反锁小卖铺门,躲进卧室开始包装那堆精神毒粮。
丛武很喜欢这个活,确切说是他喜欢并擅长打包装,一双手精准堪比机器,边边角角,整整齐齐,强迫症看了身心愉悦那种。读小学那会,一到啥啥节啊谁生日啊,就有好多同学拿着包装纸找他打包装。后来时代进步了,有现成的礼品盒卖了,也用不上丛武了。当初被迫揽了刚哥这活,丛武还兴奋了一阵,想他的无聊手艺还是有用武之地。
这批货比上批高级,自然更贵,包装跟着上档次,经丛武巧手粘粘叠叠,变成三条软中华。
往包里装的时候,丛武发现还有一包乖乖躺在里面。
货多了一包,丛武不敢确定究竟哪个环节出岔劈。许是他点错了,许是锅盖头点错了,亦或是从上家大佬那块就出了错。
鬼使神差,丛武把那小包货匿下来,心想刚哥要的数量就是三条软中华的大小,绝不会差,钱也绝对够数,如果上家大佬盘点时发现不对劲,那就锅盖头背锅好了。至于留这小包货要干嘛,丛武不知道,反正就想留下。
出发去找刚哥前,他满心兴奋,希望能再遇到吕琳,后一细琢磨他又觉得不好。吕琳在刚哥那儿,那肯定是在挨干挨轮啊,还是别遇见了吧。
临出门时丛武瞄了眼台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