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伊格从咸腥的海水里探出头,猛然咳了几声,脑子昏昏沉沉。
他又栽进水里摔了。
“你怎么这么菜!”
安德鲁将他拖出水拉到沙滩上。
“没办法。”他背靠着滚烫的细沙,金色的卷发裹进不少沙砾,“我本就不太擅长这个。”
和运动系的安德鲁不同,伊格的身体不是非常健壮。虽然不至于羸弱到常驻医院,但体力实在不是他的长项。
“我还没玩够呢。”安德鲁抱着冲浪板,“你先去伞下休息一会?”
伊格用手臂挡着下午刺眼的阳光,勉强点点头。
沙滩上有供游客免费休息的遮阳伞和长椅。刚浸了水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伊格拖拉着疲倦的身体,随便找了个空位躺下。
午后凉爽海风拂过赤裸的上身。冰凉的海水残留在伊格身上,冻得他寒毛倒竖。
“还要多练练啊。”
隔着一张塑料桌,另一张椅子上的人忽然开口。
“雷、雷蒙德?”
伊格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要坐起来,被雷蒙德伸过来的手按着胸口又躺了下去。
“你今天看起来不太舒服。”雷蒙德戴着太阳镜,仰躺在沙滩椅上,脑袋没转过来,“多休息一会。”
雷蒙德总是这样细心。伊格本来还有些尴尬想换个地方坐着,被这样一说,也不得不躺下来。
就当无事发生过。伊格在心里默念。阳光下的雷蒙德还是他和蔼可亲的好父亲。是雷蒙德带他离开福利院,供给他衣食住行,他的学业,他的朋友,都是因为雷蒙德他才能拥有今天。基于此,他会尽一切努力去回报雷蒙德。
更何况两人所说的未知计划暂时还未影响到他。
因为是度假,雷蒙德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T。相较于平日刻板严肃的西装,整个人显得放松了不少。他不似兰登那样鹤立鸡群,却像融雪般轻易便能流进人的内心。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酒局上无往不利。
如果兰登是最耀眼的太阳,那么雷蒙德就是深夜山岗温润的月光。
“那个……兰登去哪儿了?”
然而伊格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
他没办法不去想兰登。昨晚雷蒙德说是因为兰登他才没有将伊格也拉进某件事来,令伊格更疑惑两人到底有什么约定牵扯到自己。
那个天天都在凶自己的男人背负了某样他不知道的东西。这令伊格更感到好奇。在他看来,兰登每天都恨不得自己滚出这个家。
雷蒙德朝着远处的沙滩抬了抬下巴。“有人邀请他去打球。”
伊格很容易就发现了他。不怪别的,那抹黑发中的亮银在阳光下太引人注目了。兰登只穿着沙滩短裤,上身赤裸。他皮肤上的汗水不断凝聚结珠,流过小麦色的胸膛和腹部浸入吸水的布料里。手臂和后背的肌rou在他跳起来时因为用力绷紧而收缩,组成一道流畅的弧线。
真像一头猎豹。伊格看着他发球时身体的弯曲弧度想。仿佛随时会咬开他的脖颈。他不得不又一次想到男人坐在前面的驾驶座上是如何忍受着体内疯狂的振动,紧咬着唇不让后座的孩子听见声音。想到旁边睡觉的雷蒙德怎样将手揣在衣兜里,随意地拨弄着那个小小的开关。他想到了兰登死死扣着方向盘的手臂,汗水流过的侧颈,还有夜晚凄惨的喘息和呻yin。
伊格忽然变了脸色,心虚地翘起腿,疯狂默念求自己的小兄弟不要不识气氛。
这头猎豹的主人可就坐在离他一条胳膊远的地方。
那边似乎到了休息时间。有人给兰登递了水来,在他身边有说有笑。兰登接过,一口气灌了下去。透明的ye体从他嘴角滚落,沿着脖颈向下聚成一股流线,在线条分明的身体上起伏。
伊格瞪大眼睛。他刚才绝对看到有人借着擦水的名义揩油了。不过雷蒙德似乎漠不关心,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兰登的朋友。他甚至明确地感觉到了几个明显是Alpha的人在兰登身上游移的目光。
“你……不会不高兴吗?”
伊格低头,小声地问。明明是情侣出游,对方却抛下自己一个人玩,还光天化日之下同别人肌肤相接。若不是知道男人温柔表面下对待兰登的暴戾,他都要开始怜悯雷蒙德了。
雷蒙德摘下墨镜瞟了一眼球场,从旁边的简易塑料桌上丢了一罐可乐给他。易拉罐刚从冰箱里取出来,还冒着冷气满是细小水珠,冻得伊格差点没拿稳。
“伊格,我三十六了,不是十六。”
他这么说着,又闭上眼睛休息。完全无视了兰登周围的一群人。
伊格自知自己掺和了不该管的事,不敢再问。他拉开拉环,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冰凉的碳酸饮料。气泡不断从胃里浮上来,炸得他心头莫名难受。
这一切太奇怪了。然而伊格要做的事情,似乎竟是什么也不做。无论是雷蒙德还是兰登,背后都藏着复杂的谜团。而目前看来,如果伊格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