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在很久之前问过温阮,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打他主意的。温阮笑笑,不假思索道:高一暑期补数学,你在打瞌睡的那次。你一定还记得。
以学校为圆心,直径一公里内有无数个补课机构。高一快结束时,温阮邀请江雁声一起到附中对面的金城教育补数学。这里和他们的学校相去甚远,几乎是N城的一南一北,相识的校友根本没有。
至于为什么每周不辞辛苦横跨整个城区来补课,或许是出于对数学的爱吧。江雁声对外都是这么说的,毕竟,他在学校和温阮,不熟。
温阮在学校每天疯狂刷题整理笔记,根本没时间和别人闲聊,包括她的同桌。班里同学常说,开学那天是她温阮讲话最多的时刻了。至于江雁声,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好在他生得的这副皮囊符合当今小女生的审美,阴柔精致,何况学习成绩好,能够每天被不同女生缠着问题,根本没有机会和温阮说话。
大家都觉得,他们不熟。
这样挺好的。我喜欢别人对我有错误的印象。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真实的我。两个学到心累的人相约去教学楼天台上透气,黄昏云翳,阴影将他们吞噬。她对他说的一句真心话。
那天,温阮在课上轻轻瞄了眼江雁声。很好,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睡得很香呢。她不打算叫醒他,这人能少学一点就少学一点。高一整个学年,温阮一直活在千年老二这个位次上。前不久填分科意向表,她撒了谎,果不其然把这个综合第一名骗去学文科,自己好在理科这边称霸王。而今她要乘胜追击,抓紧时间在数学上打败此人。
想到这里,温阮便燃起了熊熊斗志,整堂课听得认真,就连课间休息也在不停刷题、改错题。全神贯注的她直到快写完时,才发觉手肘、手腕甚至是手指,都已僵硬麻木。
温阮松口气,下意识往旁边甩开,好来舒展手臂。忽然间,手指尖撞上了一件奇异的东西。隔着普通布料,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弹性,韧韧的,还特别有局限性。指尖的触感很快通过神经告诉了大脑,这绝对不是江雁声的肚子。
她手劲小,没惊动对方。温阮好奇地弯下脑袋,凑近了观察,又戳了戳旁边被支起来布料,心里暗自感叹:雄伟壮观啊。原来晨勃是这个样子。
前几天遇见的那个人和听到那则新闻,纷纷化作菟丝花,时时刻刻将她的思想空间缠紧。温阮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思索起那些事,竟忘记了自己的手指还在对方那里打转转。
江雁声猛地惊醒,有感觉到下面被什么撩拨得更嚣张了。干什么!
温阮的神思被拉回,她毫不害羞,大方地上手轻抚那一大个鼓包。不小心打到你了,不疼吧?
数学课后的课间,虽然大部分同学是呆在原位补觉的,但亦有一两个来回走动的人。江雁声连忙趴下,用身子尽量盖住她的手。放开。
真的越来越大,好大。她止不住地在心里慨叹,一个想法忽然闪现。
温阮乖乖地收回手,对他说:昨晚干什么啦?难得见你打瞌睡。少年阴沉着脸,不说话。温阮脱下白衬衫外套,叠了几下温柔地替他遮住。需不需要我跟你讲课啊?
谢谢再说吧。他现在只想解决掉下面那个该死的东西。
怎么谢?除却脱下的白衬衫,温阮只穿了一件黑色小背心和牛仔热裤。温阮故意双手抱胸,挺直的锁骨下,胸部被称得格外丰满。江雁声不自然地看了过去,又惊慌失措地移开眼神。她贴身上前,咬了他耳垂一口,轻轻说:那你下节课提前五分钟去厕所,好不好?
江雁声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会答应。他总是这样,对温阮的命令要求,无条件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