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杭樾就又见到了柏雁声,那天他刚办完一个案子,胳膊上受了些骇人的擦伤,浑身都透着不好惹的气息,正坐着警车副驾打算回局里呢,哐当一声,前边儿那不长眼的司机竟然一个急刹车,和警车来了个亲密追尾。
小任警官给撞得一个懵,操了一声,火气蹭蹭往上冒,谁知头伸出去一看竟然有点哑火了。
嘛呢?杭樾揉了揉再次惨遭荼毒的胳膊,很不爽地问。
任霄摸了摸鼻尖:杭队,前边儿那车是......宾利。
杭樾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了,宾利怎么了,杳城开得起的宾利可不少呢,这小崽子身为人民公仆怎么还怕资本家呢,真应该把丫打回警校回炉重造,再他妈学一遍马哲。
任霄感觉到了他家杭队的强烈不满,急着解释:不是那意思,杭队,你看那车牌,柏雁声的车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经过上次李漾那事儿,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刑侦支队的杭队看上了本市第一女富豪柏雁声,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过来同他打听,闹得杭樾现在听到柏字儿都得一个激灵。
听到任霄这么说,杭樾下意识地说:我知道她车牌号干嘛,我跟她真不是那么一会儿事,操,都怪老王,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可即便这么说着,他还是推门下了车。
任霄偷偷地撇嘴冲着他们英明神武的杭队做了个鬼脸,心里认定他喜欢人家柏总还嘴硬。
那边儿,朗叔开了几十年的车从没出过什么问题,这次是为了躲一只突然蹿出来的流浪狗才刹的车,柏雁声坐在后边儿没系安全带,但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就是扭到了脚。
朗叔顾不上自己,急着问:柏总,伤到哪儿了吗?
柏雁声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杭樾就敲了车窗,窗子降下来后他上上下下的扫了柏雁声一眼,确定没什么大事儿后才一副很欠揍的样子说:柏总,您家这车开得真够横的,警车车灯都让您给怼瘪了。
柏雁声瞥了他一眼没搭理,她这人就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懒得说一句话,何况是只见过一面的杭樾。
朗叔,打电话给吴霁让他去市局处理车的事儿,再让费奇去家里等着,我可能脚腕扭伤了。她冷淡平静地和朗叔说着话,压根没理会杭樾。
杭樾听到她说自己受了伤后脸色一变,也顾不上人家待不待见自己了,绷着脸问:脚扭了?严不严重,怎么不早说啊。
柏雁声活了三十三年,压根就没遇上杭樾这种人,一次两次的在她眼前嘚瑟,头一次是为着杭因的面子,这第二次她就没这份儿耐心了。
杭队,车的问题我会让我的助理去解决,什么处罚方案我们都能接受,至于我本人的健康问题,就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把你那手从我车窗上拿走,我要走了。
怎么和我没关系。杭樾也不知怎么了,本来没什么的,看到柏雁声这副生气的样子反而高兴了,越发赖着不肯走:你是合法公民,我是人民公仆,哪有警察看到受伤市民不管的道理?
说着,杭樾很不客气的反手开了驾驶座的车门,硬是把朗叔给拉了下来,自个儿坐了进去:朗叔是吧,您跟着警车去处理吧,我带柏总去医院。
杭樾这人从小打到都嚣张惯了,说风就是雨的,不顾柏雁声的冷眼,开着人家的宾利直奔军区总院,抱着人直接上六楼骨科,这边儿大夫和杭樾很熟了,市局里三天两头的有人过来,看到他抱过来个女人眼都直了,再一看这女人的脸,更是惊得表情都僵了。
行了啊陈大夫,您快过来给瞧瞧。杭樾让陈大夫那表情愣是看得不好意思了。
柏雁声也就是现在受了伤不方便,不然非得一脚踢花杭樾的脸,这人是真不按套路出牌,瞅他那张得意中带着些羞涩的脸,柏雁声就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杭樾还没个完,陈大夫给看脚腕的时候柏雁声嘶的一声往后缩,被杭樾一把按住,别躲,人家大夫看看才知道严不严重啊,小孩似的,乖。
说真的,柏雁声三十多了,真从未遇上杭樾这一号的货色,她身边的这些异性,从卓见疏到江砚迟,哪怕有性子烈一些的,但也从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臭来劲,杭樾真他妈拔得了头筹,柏总一时半会愣是让他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大夫看了后杭樾还是不放心,压着柏雁声去拍了个片子,回头确定了确实没多大事儿后,陈大夫拿了东西来要给柏雁声冷敷,杭樾看了看柏雁声白得发光的脚踝,皱着眉头啧了一声:陈大夫,我来吧。
杭樾他们这种职业是受惯了伤的,冷个敷是手到擒来,陈大夫很无语地斜了他一眼就把东西递给了他,倒霉玩意儿,他四十多了有老婆有孩子的,杭支队长这是自己心术不正看谁都不是好人。
柏雁声呢,坐在陈大夫办公室的理疗床上,右脚很不客气地踩着杭支队长的膝盖,见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冷敷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样子,还自顾自地拿起了手机给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