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雁声的短假结束了,长信总部所有人脑子里的那根弦都重新绷紧了,这个年轻的领导者尽管算不上是性烈如火,但她却自有一身威严,她本人在或不在公司,大家的心理总是有些微妙的变化,并不全是惧怕,还有一半的心安。
上午开了例会后,罗未循例和柏雁声报告这几天一些重要的事情。
“李家老太太那边舍了老脸了,到处找关系要保李迅,李凯之前做得也都非常小心,重要的东西都没让李迅经手,柏总,您看......”
柏雁声问道:“老太太回娘家搬救兵了?”
李凯母亲的娘家确实有些门道的,不过老太太心气太高,这些年和兄弟姐妹来往的并不是很密切,如今自家出了事还是腆着脸去求人,不为别的,就为她的宝贝孙子李迅。
罗未道:“您算得真准,是去找市高院那个外甥了。”
柏雁声嗤笑:“让她找吧,这事儿咱们就不用掺和了,该怎么判、判多少,会有别人盯着的,李凯那边又掺和进了李漾夫家官场的事儿里,从中收了多少钱,牟了多少利,真以为天上掉馅饼呢?”
说起李凯的大女儿李漾,罗未才猛然想起来:“柏总,李漾前天来找过您,被前台拦下来了。”
“她来干什么?”柏雁声问。
李漾比她大八、九岁,是个标准的小姐,继承了她奶奶的心高气傲,看谁都不顺眼,她那种脾气犟得很,嫁的人严格说起来是有些高攀了,可是她当年并不怎么愿意,好像还满城风雨的闹过一阵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松口嫁了,这样的脾气让她来求情,柏雁声是不信的。
罗未:“李漾在大厅待了一会儿,确定您真的不在公司后就走了,看起来很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但柏雁声没去深思,李漾性格再烈,现在也就是个没依没靠的娇太太,俩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两岁,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当天晚上柏雁声留宿公司处理积攒的公务,柏望果亲了几天假后也要忙着准备学期末考试,倒是没有粘着姐姐要她去他那儿,但也在柏雁声晚饭时通了视频电话,叫人说不清这是家人的相处模式还是恋人的,柏雁声一向随心随性,不会把心思用在想这些事上,柏望果对现在的状态百般满意,他也没不介意脑袋上顶的究竟是什么名头。
第二天下午倒是有个新鲜的行程,G&I实验室的第二代基因序列仪成功研发,研发小组会到总部做例行报告,江砚池会作为发言人重点参与。
开会之前柏雁声一直没想到这一层,等她进入会议室一眼就看到江砚池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有半个多月没同他见面了。
江砚池在一群衣冠楚楚的上位者之间也显得亭亭独秀,他鲜少地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领前系了漂亮的温莎结,头发向后梳起来,露出一张标志英俊的脸,从头到脚都是有些过分了的好看,周身都透着一股叫人无法低视的傲气,再加上他和柏雁声、长信之间的那些事儿闹得太大,在场不少人都在偷偷看他,他却端正得很,对那些目光浑不在意。
很奇怪的,江砚池不在柏雁声眼前晃悠的时候她并有多想念,或者说,身边有了果果腻歪着,她也没功夫想外头的人,但是他一站在她面前,不必多说一句话,就能展现出恍若浮岚绕身似的清俊冷冽,这样的时候,柏雁声是心痒的。
所以说,有时并不必把男女分得那样仔细,似乎好色只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合该是内敛的,打着好听的旗号按一个这样的名头并不是什么好事,柏雁声一向看得清,她好色、争权,专爱年轻漂亮,擅长玩弄人心,温柔体贴是随性而为,出手大方是想以绝后患,惦记了也不妨一夜放荡,腻味了也无所谓他人作何感想。
只是江砚池,他似乎长着永远不让柏雁声腻烦的脸。
不动声色地勾人,比成了精的狐狸还要有本事。
“柏总。”众人见柏雁声来了,纷纷站起来叫人。
柏雁声没有因江砚池在场而表现出一丝不同。她一如既往地听报告、提问,底下的人帮她掌握整个会议流程。
旁的人倒是有些或多或少被影响了,这项会议并不涉及各方利益,基本上可算作既定的项目公开发布,发言的那个又是顶头老总的绯闻对象,长得这般好模样又年轻博识,是个人都多少有些八卦之心的,因此认真听会的少,心里琢磨私事的多。
会后是免不了酒桌应酬,以前都是柏雁声的副总和罗未坐她两侧的,这次副总倒是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挪了个位置,大家三言两语,把江砚池推了过去。
柏雁声从来都不介意的,她和江砚池并未对外公开分手,大家在这样的事情上玩笑玩笑她一向配合,江砚池就更不用说,能和柏雁声坐在一起很重要,即便没有人让,他也要去占的。
饭桌上少不了酒,一桌儿的人都盯着柏雁声,有的人不够格敬酒,有的也是能和她喝几杯的,江砚池给她数着,三小杯后刚想拦,却没有罗未出手快,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