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花园迷宫里遇到了它。
在月光下,它闪耀着圣洁的光,将她吸引过去。这么多年他们一起成长,多半是她单方面的分享,这个朋友一直静静的待在她身边,偶尔会突然消失再出其不意的出现。
她能感觉到它一些情绪的变动。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物种,长得酷似藤蔓,但藤蔓却不会有如此惊人的力量。是上帝的孩子吗?
她的朋友有智慧,有能量,懂得她的情绪。他们是好朋友,但她不了解它,他们无法沟通,不懂她的朋友到底向她传达些什么。它却能读懂她,他们一直处于这种平等又不平等的关系,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现在感觉到嫉妒,但这份嫉妒从何而来出自哪里,她不太懂,是公爵?公爵有什么可嫉妒的呢,那矮小的法国的男人,头上铺满了香粉,哪里有清新自然的藤蔓,那样舒展美丽呢?
我亲爱的朋友,我能感受到你的嫉妒,可你究竟在嫉妒些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唉,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不太懂,你的姓名,你的身世,你是上帝的孩子,还是撒旦的物种?或者是我们都不了解这些生物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感受到那藤条束缚的更紧了,这一连串提问好像让它有些害怕,又好像有些领悟。
不用担心我的朋友,就算你是撒旦的孩子,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因为你在我这里是上帝派来的自由天使,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快乐的展露自己。
藤蔓拂过了她的脸,像是在感动她所说的一切。
不必这样,亲爱的,现在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双脚落地,藤条收回。这时,它把自己的枝条摆出一幅人的骨架。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你是想做什么呢?
他伸出绿色的手臂。
这个姿势是来邀舞吗?
他点了点头。小姐很快就伸出了手,我很荣幸。
你想跳什么舞步呢?对了,你只会跳女步,那我来教你男步吧。
不像是舞会时那样的咄咄逼人,被握住的种子,越发的笨拙可爱。他模仿着自己的步伐,可能没有太适应四肢的存在,时不时错误,但在她一步一步的教导下,这些都逐渐改正过来,他学的很快。
你真是进步神速,那我们来跳舞吧。没有音乐,只有月光,娇小少女和高大藤条翩翩起舞,纵使种族不同,也能感受到他们共同有的快乐。
一曲舞终,她扑进藤蔓的怀抱。这是我们第一次跳舞呢。
藤蔓点了点头,在地上织成了一张网,把她轻轻放到网上。现在她躺在它的身上,一起共赏皎洁的月光。
女仆等不及,敲敲门:小姐,你需要换衣服了。
她爬起来悄声说:不要乱动。
枝条收回,它化作透明一团。
在女仆的帮助下卸掉了繁复的装饰,华丽沉重的礼服换成了相对轻便的家居服。
今天她决定抱着种子入睡,以此来安抚它来源不明的嫉妒。但临睡前说错了一句话。
明天还要游览伦敦呢。
原本收回所有枝条的种子,小小一团贴近她的胸腔,感受她的心跳,情绪早已经平复下来,听到这句话又不安地跳动起来。
判断她已经入睡,种子伸出了藤条。无数的枝条覆盖在头颅上,入侵了她的梦,把她带到自己的意识里。
它的意识如同暗流,一片黑暗,无边无际。当安茹小姐的意识出现在它的意识海中,一团弱小的白色光点点亮了这片海域。
看起来就充满了吞食的欲望,黑雾紧紧的包裹住了白色光点,不想要一束光,透出它的包围中。
这时安茹发出了一阵阵难耐的呻吟,意识的交缠远比生理中的更要难耐。
她在梦中回顾着多年来与种子的种种经历。感受着异样的情绪,起起伏伏,她体会到了种子从敌视防备到友情单相思再到强烈的占有欲疯狂的嫉妒这一系列的转变。
哦,原来它是爱着我的,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它也不是什么上帝的孩子,它是怪物,拥有着意识、能力、强烈的的侵略性,会对出生的地方造成严重威胁,被天外来客们抛弃到自己的花园迷宫中。
他们都说我是不列颠的玫瑰,是伦敦的阳光,可是我只想做阴凉处肆意生长的藤蔓。你被天外来客们所抛弃,我被世人恭维,但我们两个却那么的亲密。
男人不过如此,但母亲永远都想让我依附他们。我是女继承人,会是伦敦最富有的老姑娘,为什么需要婚姻?
我不爱欢乐的社交场,不会去奢靡的法兰西。伦敦已经让我无法呼吸,为什么还要去更加困难的巴黎?
那黑雾将白光包裹得更深。安茹沉沦无比,身体诚实的反映出她的欢喜,她的崩溃,亚麻床单早已经湿透。藤条伸向她身下的湖泊,不断地获取需要的水分。
当他稍稍碰触到蝶翼,身体反应告诉他,这是成倍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