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一通训斥说服的男人在屋外默默的蹲着,她看不见屋外的场景,但是稀稀疏疏的声音已经告诉了她。她觉得对于一个病人这样的未必有点残忍。
现已经深秋了,这湿漉漉的南方天气,她待几年都待不惯,总感觉是让你能阴冷的骨头里。如果要真是在外边呆上一宿,那保准要再感冒一回的。
开门后他们进行了一番交谈,舒瑶感觉自己额角突突地跳。今晚过后,她对后代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孩子幼年的固执估计会让她年纪轻轻就被气得猝死。
非要和我一起睡?还点头!好吧那你就睡这个榻上。这样你能看到我了吧?快进来,不要冻坏了。
屋里的壁炉烧着火,炭盆也烧着,还是很暖和的,舒瑶匀了一床毛毯给他,自己裹紧了被子。
宋继祥现在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哦,他现在就是个傻子。她没有什么交谈的欲望,只想安心的早点睡觉,夜里实在是太凉了。
可是这个傻子注定不让她安生。
梦深时翻滚,竟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她的床睡五个人都不成问题,为什么会有东西。迷茫地睁开眼睛,眼前真的是一堵肉墙。
宋继祥,你在干什么!怎么爬上床了!
试图叫醒数次失败之后,她无奈的裹着被子跑路。跑到榻上去睡了,因为去别的屋子还要重新烧火,可她,不会生火。
没有毛毯铺着裹着被子,在屋里也冷得很,让她想起了在外读书时,卖火柴的小女孩童话。
她划了第1根火柴,看见了北平的家,第2根火柴看见了家里的暖气,到第3根火柴的时候,以为自己会看见母亲,穿着白貂绒大衣,在火车站迎接她回家。
可是,她看见了宋继祥。
他扑过来亲亲热热地蹭着自己的脸颊,嘴里不住地喊着舒瑶舒瑶。
舒瑶被吓醒了,醒来恨不得再昏过去。那不是梦,宋继祥真的在蹭自己的脸颊,喊着自己的名字。
舒瑶,冷。原来是屋里的壁炉灭了,碳盆也灭。
为什么不烧。我知道你会烧炭盆的,你虽然傻了,但我知道你会,张姐跟我说过的。
她的眼神里的透露着一种不信任让宋继祥大为受伤,没碳了。
再忍一会儿,张姐来让她买吧。
过了一会儿,张姐拖人告了假,说他的孩子生了急病这几天来不了了。
舒瑶打算去礼查饭店住两天,挨到车票上的日子,赶快离沪。最近北平在搞一些商会活动,特等包厢实在是太难买了。
可这样就不能带着宋继祥了。礼查饭店是上海数一数二的高级饭店,她很可能会碰到熟人。
虽然年轻时候在外国有那么一两个露水情缘,可是回国后她一直安分守已,要是被人碰上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一会儿司机回来把你送回家,王婶应该在家里呆着。把钱袋递他手上,等你好了,到时候我会让人催你还钱的。
青帮吗?
舒瑶失笑,他脑子记事儿不多,这事儿倒是记得清楚。
小姐,宋先生跑了。我回到宅子,他人已经不见了。
算了,他一个大男人走就走呗,拍花子都抓不抓他。
睡前,她正在床上美滋滋的看着《明珠》连载的金粉世家。突然外面响起敲门声。
打开门服务生说门童看到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有些痴傻,一直喊着舒瑶。赶也赶不走。说舒瑶就在饭店里,查了宾客名录,只有一位舒小姐。来问问您是否认得这个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走了那么远,找到了礼查饭店。
认识,把他叫过来吧。
宋继祥一看见自己就扑过来,死死抱住不松手。胸腔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把耳膜震慑,带动的脸都红了起来。快喘不过气了,你快放手。
走过来的?他是怎么找到路的。
拉着我过来的。哦,忘了他有钱。
找我干嘛呀,都让你回家了。这一见我搞得跟巡铺房解救被拐小女孩终于见到妈妈一样。
宋继祥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闷闷的说了一句。不要丢下我。
我不是你妈妈,我们是朋友,朋友不是随时随地都要在一起的。这么依赖人真是太天真了。
那女朋友呢?
我不会和一个傻子搞罗曼蒂克的。听到这话,她真的笑出声了。
我不是傻子。他急着辩白的样子更傻了。
那你是呆子。
和一个呆子讨论没有意义。
快去洗个澡吧,都是灰,把我衣服也弄脏了。
他乖乖听话去了浴室。这时舒瑶才从怀抱中出来,把双手贴在脸上,让脸部降温。英俊的呆子,也会让人有点心动。
宋继祥去了浴室,她才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他来时两手空空,只有一个自己的钱袋,并没有任何的换洗衣物,这让她怎么办?
宋继祥身材高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