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秦湛挨的猝不及防,那左脸登时涨红了一片,他紧紧握住拳头,在众人面前莫名其妙挨了这一下真是又羞又怒,残老儿畏于萧月疏强势的态度和高深莫测的武功,霎时抓住了秦湛的手腕,提醒他莫要轻举妄动。
秦湛深吸口气,只是脸色扬起的神色很是不甘,蹙眉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萧月疏静立不动,脸色也无半丝悔意:我是阿音的长辈,你是阿音的丈夫,我教训阿音,自然有资格教训你,你做事愚蠢,江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以为用这种手段便能震慑住别人吗?自己若没有本事,做太多也是徒劳无功,小心自食其果。
秦湛暗暗不服他这般狂妄,反讥道:可惜我家妻主从不谈起你这个长辈。
萧月疏神色一寒,冷笑道:小子,有些话你不该说。
一旁的司尘雪蓦的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斜眼看着秦湛,眸中带着对秦湛的可怜,有说不出的快意:秦湛,你果真什么都不知道。
萧月疏似是笃定了司尘雪不会在秦湛面前暴露自己对师侄的感情,的确,司尘雪与萧月疏目光相触时,周身莫名一寒,他微微低眉,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
更何况,越是可怕的消息更要留到后面才精彩。
我该知道什么?秦湛愈发的不耐,心中对司尘雪已厌烦至极,前辈来此是为何?
我与司掌门是好友,今日特意来为了他走一遭。
听此,司尘雪心中微微松动,但胸口的情毒发作的愈发猛烈,下一瞬,将一滩血咳在地上,雪白的衣袖上也有鲜血星星点点的低落,恍若在袖口描绘一幅艳绝的红梅图。
前辈莫要介入两派之间的争端。秦湛不喜萧月疏对江湖之事指手画脚,或许萧月疏在武学上的造诣无人能及,却不是个能定人生死的神佛。
可是毒发了?萧月疏对秦湛的警告闻若未闻,转而面向司尘雪问道。
司尘雪倏然抬起头,目光惊疑不定:你怎知我中了毒?
阿音都同我说了,她一向重情重义,很担心你的身体,这次我来也是帮她把解药交给你。萧月疏掏出一枚墨黑的丹药递进了他的嘴里。
解药?司尘雪含着苦涩的药丸喃喃自语,心中恍然,难道音音就这么想同他划清界限吗?是不是想着给了他解药之后,她就再也不欠他的了,明明两人之前都好好的,一转过头,她依旧是那个无情之人。
不错,你快将这解药吃下去,免得她担心。
她担心自己死缠着她不放是吗?脑海中还能浮现出她的音容,她回过头时,宛如玉一样的面容在阳下对他微笑,胸口闷闷的发痛,他说过,她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就是痴心妄想,就算他死了,也要让乔音音对他永远心怀愧疚,一气之下,将嘴里的药吐在了地上,扬起沉静孤绝的神色,狼狈的面容像冷冷的白梅上洒下一丝血色。
萧月疏心弦微颤,心疼阿音对他的付出,冷然道:不识好歹。
他对乔音音的承诺已然做到,但司尘雪不领情也怨不得他,转头对秦湛说道:司尘雪由你处置,但司掌门我萧月疏救定了。
这并不是在同他商量,而是直白的坦诚,如同萧月疏在杀人之前会告诉那人一般。
秦湛年轻气盛,如何肯受别人的威胁,但司掌门对他的确无用,他虽是一派掌门,但也老了,若是毁了他最珍爱的弟子,便可让圣水峰后继无人。
那我便卖前辈一个面子。
萧月疏带走了身受重伤的司掌门,留下了司尘雪,今晚,阿音的和离书就会送到他的手上,本来前几日送到的,但他派人故意拖延了几日,等着秦湛抓住了司尘雪再将和离书交给他,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届时,司尘雪定会被怒极不已的秦湛狠狠羞辱,他倒要看看,一身傲骨名门少侠,这骨头还能撑到几时。
还是,在他忍受了那么多苦难之后,仍要跟着乔音音双宿双栖。
记着,别让司尘雪死了。萧月疏对着林中蛰伏不动的暗影低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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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回到了邪教的分营,厌恶的看了司尘雪一眼,道:把他给我看好了。
是。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正端着热茶准备一饮而下时,却瞧见一封信放在桌上,封面的笔迹正是乔音音所写,他心中一动,放下茶碗,拆开那信件,半响之后,他将手里的信捏的粉碎,一脚踢开房门。
告诉守在码头的人,无论用什么阴险的手段,都要将夫人捉回来。
遵命。
守在门口的教徒不明所以,原本昨日教主都不曾提起此事,只觉得教主举动反常,但细细观察之下,还是可窥见他眸色之间隐藏不住的怒意,教徒心中惴惴不安,只得跟着秦湛一路朝地牢而去。
地牢昏暗潮湿,只点着几盏蜡烛,守着司尘雪的教徒立在一旁说道:教主,他已经吃下软筋散,没有解药,加上手脚无力使不出内力逃离这里。
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秦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