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雪来到一处园子,清晨的浓雾逐渐散开,沿着青石小路穿过一大片竹林,一路寻觅着乔音音的踪迹,他是不信那人的话的,音音就算想极力的同他撇清关系,也绝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岛上,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石桌石椅散落在假山间,不远处还有口古井,井边栽种着一束红梅,他扬起头,风拂过之时,山风吹得他衣袖飘荡,红梅树上稀稀落落的花瓣轻飘飘的洒落。
音音,你在哪呢?他幽幽的念了一声,目光随着嫣红的花瓣移动,看着它落在井边的枯叶堆之上。
那儿枯叶杂乱,似是有被碾压过的痕迹,而在枯黄的色泽中藏有小块青绿,那片红梅花瓣恰巧落在这片绿意之上,吸引了司尘雪的注意。
他猝然走过去,弯腰夹起那块青绿,是绣着蒲公英的荷包,里面有些散碎银子,瞳孔不由紧缩,胸腔的跳动随着心境加快,熟悉的花纹,他曾见过音音佩戴过它。
一种不祥的预感遍体而上,他盯着深不见底的井口,莫非音音在下面?
也在这时,从井下传来奇怪的声响,司尘雪将荷包放进怀里,双目紧紧盯着那口井。
清晨的第一缕日光洒满了司尘雪的全身,白衣如雪,清冷如竹,他的身后是望不到头的竹林,一副神仙似的容貌,更显得他清傲出众。
虞泉夜爬山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这样的景象,他下意识的抿紧了唇,自己丑陋的模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这个完美无缺的男人眼前,屈辱、难堪和嗜杀齐齐涌上心头,冲击着强硬的自尊。
司尘雪见到这张丑陋的脸时,并未变色,也不想知道此人是谁,他的心都牵挂在乔音音身上,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为何从井底上来?
莫要多管闲事。虞泉夜冷声道。
为何这个荷包在这井边?司尘雪掏出怀里的荷包,逼问着。
我不认识这个东西。
他话语一落,司尘雪长剑出鞘,刺眼的白光向虞泉夜冲去,一柄长剑在青天白日之下化作数柄,如奔腾的激流,强大的剑气涌动在剑身四周,仿佛令人置身在暴风雨的疾风之中。
虞泉夜以双手抵挡,这世上除了天下第一的萧月疏,他还不将这圣水峰放在眼里,手掌与剑相接之时,毫无一点声响,轻轻松松接住了司尘雪的剑。
虞泉夜自幼修习阴柔的内功,以柔克刚,绵里藏针,专杀人于无形,但他竟觉胸腔突然一阵剧痛,似乎内力在牵引全身的器官,心脏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咬,呼吸之间似欲呕吐。虞泉夜连连后退,脸上一片震惊,竟被这一招逼的举步难行。
为何如此......虞泉夜舔去唇上的血迹,皱着眉,强压下胸口的不适。
他不欲恋战,嘴里舔着浓郁的血腥味,忍着剧痛,将这一剑化去,飞身在十几米外,道:你若有这个闲心,不如亲自下去看看,运气好的话,她说不定还没有死。
说罢,飞身纵起,消失在竹林内。
你是何意!说清楚!司尘雪闻言一阵急怒,欲追去,却看了又看那口井,心中的不安隐隐扩大,他不敢赌,也赌不起,闭上眼,也跳入了井中。
虞泉夜冷冷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井下,一个灰衣男子默默的出现他的身侧,单膝跪下,敬声道:楼主,小姐已经被接回船上,火油也按您的吩咐准备妥当。
男子低着头,不敢看虞泉夜的面容,只有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不安。
很好,将派人将这口井给我堵住,再一把火烧了这座岛。他再看了一眼那口井,心中冷笑,司尘雪倒是个痴情种,那个乔音音竟有如此本事让圣水峰传人为她出生入死,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气,佳偶天成......碍眼极了,既然司尘雪想做一对亡命鸳鸯,那他就成全他们。
乔音音一直往下沉,冰冷的水从耳鼻往里灌,被折断的手腕还在疼,不过她好累,累的几乎放弃了挣扎。
或许要结束了吧,她淡淡的想着,求生的欲望也跟着她的身体往下沉。
一时间她想不起任何人,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死了也好,不会再有任何痛苦了......
她听见一阵奇怪的口哨声,隔着水面传来,还来不及作何想法,一股鱼群将她围住,密不透风,裹着她网上游,她感觉道鱼鳍和鱼尾拍打在脸上的感觉,唔,有些疼。
一会之后,她被鱼群载着浮出了水面,乔音音趴在岸边,肚子里都是水,她难受的咳着,此时,有人扳过她的身体,在她的腹部重重点了几下,胃里一阵痉挛,猝然的反胃让她喝下去的水全吐了出来。
咳咳咳......她抹了一把自己脸,说道,多谢恩人出手相救,大恩.....
先别急着谢我,你手腕的伤拖不得。
那人淡淡说着,乔音音觉得耳熟,试探的问道:尉迟岛......啊!疼死我了!
咔擦一声,错位的腕骨被正了回来,她捂着手腕,疼的一抽一抽。
是我不错。尉迟夜来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