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信,最坏的结局就是死,但只要不死,就一定可以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我怕死,我也渴望好好活着。”
缓了许久,陈简言将喝完的易拉罐投进垃圾桶,突然像是在问,又像是在陈述,道:“如果我没有去出差,没有离开东城,我们那天会在一起吗?”
余唯西不知道怎么回答,陈简言也没有追问,大概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吧。
时间太晚了,两人回了病房。
许是和陈简言聊了半天,余唯西又感觉充满希望,安安稳稳躺在病床上,心中一片平静。
“谢谢你啊。”
陈简言坐在边上看她:“先把谢谢都攒起来,以后一点点还我。”
余唯西笑,听他又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这个世上还有人在意关心她,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太好了。
余唯西心满意足,睡着了。
陈简言好像一直都没走,她沉睡着,却感觉朦胧中有人轻抚她的面颊,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那人没有辗转,只将薄唇盖在她的唇上,片刻,又去亲吻她的脖子,锁骨。
黑暗里有一双眼,凝视着她。
梦境太真实了,连气息挥洒在皮肤上的温热都甚为清晰。
余唯西心惊,一睁眼,却什么人都没有,天也亮了,小舟在外面讲电话,说她还没醒,让佣人先把早餐送过来。
余唯西呼出一口气,额头还有薄汗。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春梦。
住院的第二天,洪爷没来,但让管家送来了鲜花补品等等,管家说:“洪爷让余小姐好好养伤,到时候洪爷来接余小姐出院。”
余唯西心里嗤之以鼻,面上仍旧道谢将戏做足。
人走清净后,望着满桌子的东西,余唯西回想在马场傅九说的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浮躁了?做事就跟下棋一样,要一步一步来。”
当时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昨日洪爷突然对她冷脸,然后立刻就宠幸了小明星,今天只送东西人也没到场,明摆着是在冷落她。
大家都知道她长的像芝芝,洪爷那么爱芝芝,爱屋及乌也爱她,怎么舍得冷落她?如果是他忙就算了,但今天洪爷可是陪小明星出海了,按照洪爷之前对她的态度,不应该啊。
余唯西静思片刻,浑身陡然一冷。
洪爷是不是看出她故意挑拨他们父女的关系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洪爷是什么人?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自然是老谋深算,她是什么人?心机城府敌不过洪爷的一根手指头,自认为演两场戏就能骗人了?
想明白后余唯西不禁觉得手脚发凉,懊悔自己太心急,太自以为是。
洪爷的冷落无疑就是一种警告,可奇怪的是傅九为什么要提醒她?他是什么意思?
余唯西觉得脑袋疼。
在小舟的监视下,一天过去,趁着小舟上厕所,余唯西给陈简言发短信:【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因为怕短信被人发现,昨天的短信记录已经删掉了,余唯西从通讯录里找了号码发出去。
很快的,那边就回复:【你睡着后。】
她睡着后?那不是陈简言亲她,昨晚春色的画面就是在做梦了?可有些不对啊,她从未做过这样真实的梦,到现在那种呼吸洒落,薄唇落下的感觉回忆起来都很清晰呢。
不会是鬼压床吧?医院闹鬼?色鬼?
余唯西有些害怕,发过去短信:【医院好像闹鬼了。】
接下来陈简言一直没有再回复消息,大概是觉得她无聊吧。
余唯西想想也是觉得不可能,有些人害了那么多人,就说洪爷,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如果有鬼,那他怎么越活越好?
晚上在小舟的帮助下洗了澡,余唯西又躺回了床上。
医生让她静卧,因为手脚上了夹板,要长好才能拆,但余唯西躺不住,心里还是惦记着怎么让傅九尽快把妮儿送走。
“小舟,推我去外科看看傅九死了没有。”
小舟:“……”
余唯西进去的时候傅九正坐在床上在看书,他的鞭伤在背后,不能靠着,也不能躺下。
见人推门进来,傅九不悦,“不会敲门?”
“你门又没关。”余唯西没好气。
“没关不代表不存在,它装在那里就是让人敲的。”
操他妈的!
余唯西把轮椅转得像风火轮,飞过去想给他一巴掌,飞到一半,傅九放下书问:“有什么事?”
余唯西止住怒火,“我女儿到底送走没有?你不行了就让阿忠送,不要一天拖一天!”
“已经让阿忠去安排了,这会儿估计已经跟着凤英在去你妈那里的路上。”
余唯西一愣,心头顿时酸涩难忍,像冒气泡的可乐,整个胸腔都有些闷有些难受。
明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