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俗世的亲人留给他的念想。忘秋打开锦囊,里面是一颗五彩斑斓的指甲盖大小的圆形颗粒,说不清是石头还是木头还是别的什么材质。
看着这石子(姑且当它是石头材质吧),忘秋又想起了师尊。忘秋总是对师尊百般缠问自己的身世,谁让自己以前是痴呆什么都不记得呢。师尊许是经不住他死缠烂打,告诉过他。六年前,也就是忘秋九岁那年,师尊游历四方降妖除魔,途经一个名叫聂家村的小村庄。由于凡世间战乱不断,民不聊生,聂家村也是一片破败。师尊遇到他时正天降大雪,幼小的忘秋正蜷缩在一堆稻草里,衣衫破烂几乎不能蔽体,更别说保暖了。天这么冷也没能冻死忘秋,但也只剩了一口气。师尊将他抱到旁边的茅草屋里,给他渡了灵气他才醒转过来。茅草屋内破乱不堪,床上躺着一个老妇,不知道死了多久,尸体已经发臭了。师尊看忘秋虽然醒过来了,但目光仍不清明,痴痴呆呆的看着老妇的尸体不知道咕努咕努说着什么,才知道救了一个痴儿。
忘秋问过师尊,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忘秋,他记得当时师尊说,他虽不会说话,但嘴里却一直吐着一个“秋”字,也不知只是听起来像“秋”字。忘秋记得师尊提起这个时脸色一会儿伤感一会儿愤恨,他从来没在师尊脸上看到像是散发着恨意的表情,许是可怜他幼年时吃了这么多苦,恨这世道不好,百姓疾苦。师尊说“秋”即是执念,便忘却他随风而去吧,从此便是道门中人,需忘却前尘烦忧,便给自己起名忘秋。那时忘秋便暗自发誓,师尊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再造恩师,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师尊。
师尊救他时忘秋脖子上就贴身挂着这个小巧Jing致的锦囊,师尊说许是那个死去的聂家老妇给他缝的,那老妇一定是养大他的亲人,所以让忘秋将锦囊一直带在身上,许是亲人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了,所以忘秋一直随身携带,视若珍宝。
忘秋问过师尊这石子是什么东西,他记得师尊当时表情复杂了一阵子,最后缓缓吐出个“为师也不知晓”。忘秋心想师尊脸色这么难看估计是读了万卷书,行了万里路,却被自己不学无术的小徒弟给问住了,故而脸色不佳,所以也没有再追问。
正想着师尊的脸色心里发笑,水池里猛地一下溅起水来,半干的头发又shi透了。
“臭泥鳅!大白天的不去练剑,在这冲着水池傻笑什么?我看你又找打!”说话的是一位穿红色道服的明艳少女,飒爽英姿,正是师姐叶倾羽,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再往水里扔石子。
琼华派道服虽有固定款式,衣领袖口都绣有六角菱花的琼华派标制,但颜色并不统一,主要根据弟子修习法术而定,不同颜色的道服材质不同,可有助于提升相应体系的灵力。叶倾羽主要修习火系法术,所以爱穿红色道服。虽说有助于提升法力,但红色的确最配她。像师尊和大师兄,就整日里一身白道服,虽然这两位大神级的都是什么法术都会,穿什么颜色无所谓,但师尊穿白色舞起剑来就是一派仙风道骨,仙气飘飘。忘秋觉得大师兄就是跟师尊学的,师尊修剑术、修五行,大师兄也修一样的,师尊整日在清凉殿里读书写字,大师兄也天天闷着头读读写写,师尊爱穿白色,大师兄也从来不穿别的颜色。真真是恨不能长的也跟师尊一样了,想到这里忘秋又暗自发笑。
“倾羽,师尊最宠忘秋了,谁敢打他啊。”宋平轩负着手从后面缓缓走来,忘秋心想真是想谁来谁,不过也难怪,这清凉殿别人也不能随意进出的。
“师姐你又欺负我,你看又溅我一脸水。还有啊,我说了一万次了忘秋忘秋不是泥鳅!不许你再这样叫我!”忘秋鼓着腮帮子做生气状。
“师弟,你整日里游手好闲着实该打。”嘴里说着该打,宋平轩的眼里却满是宠溺和笑意。
“对了,师兄师姐,你们今日过来找师尊吗?有什么事吗?快给我说说。”忘秋一蹦一跳的去扯平轩胳膊,平轩习惯性的任他扯来扯去,衣袖都给扯皱了。
闻言,宋平轩脸现严肃之色,说道:“近日,距离山脚二十多里的袁家村有十几位村民相继失踪,期间逃回来一人,那人回来时遍体鳞伤,形同疯癫,只一直不停的喊着有妖怪,想必是被吓疯了。袁家村离我青冥山这么近,却有妖邪作乱,此事不能不管,我和你师姐正要去向师尊禀报。”
忘秋一听,摇平轩胳膊摇的更使劲了,“打妖怪啊!师兄带我去嘛带我去。”
“带你去?你这泥鳅拿什么打妖怪?别给师兄添乱了好伐。”倾羽说道。
“师姐你别小看我嘛,我的御风术都练到五层了,哗啦哗啦刮的可厉害了,不信刮给你看。”忘秋边说着边拿出扇子做欲扇状。这扇子是师尊送给他的法器,师尊刚把他带回来时就给了他,当然他当时也不记得,后来师兄告诉他,师尊说这扇子只会给他,再不会赠与旁人。这扇子是个认主的灵器,名曰星云扇,墨竹制的扇骨,深蓝色的扇面上面绘制点点星辰,仿若银河,忘秋很是宝贝。
平轩许是被他摇的头脑发晕,许是怕这混人真把师尊的园子给扇飞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