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过去,竞选形势一片大好,江将军获得的选票数遥遥领先,而这其中,祝真和封绍功不可没。
平安夜的晚上,江天策亲自开车,接他们前往江家宅邸赴宴。
除去担任竞选代言人,祝真身上还多了几个头衔帝国和平大使、女性保护协会会员、弱势群体援助机构特别嘉宾,做为美丽娇柔又具有亲和性的女性角色,由她以个人名义向各类公益组织捐款,为弱势群体发声,更容易收买人心,提高声望,政治色彩也没有那么浓重。
在有心人士的刻意推动下,环绕在她周身的光环比封绍耀眼许多,两人的社会影响力和知名度出现了不小的差距,渐渐的,祝真独自参加的正式会议和慈善活动越来越多,从早到晚,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而封绍并不在意未婚妻比自己出名,他也有自己的事业。通过江家的特殊关照和苏瑛的牵线搭桥,手里的订单量前所未有的庞大,说是数钱数到手软,一点也不为过。
两人的重心各有侧重,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聚少离多,偶尔坐在一起吃顿饭,还来不及说上两句话,便被别的突发事件分走注意力。
这天晚上,祝真刚刚参加完一个慈善晚宴,身上的朱红色亮片短裙和纯白色披肩倒还相宜,便没有换衣服,低头钻进江天策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江天策看了眼短裙下冻得发青的腿,将扔在车后座的制服外套拿起,盖在她身上,问道:最近一切都顺利吗?
祝真点点头,眼下因缺乏睡眠而带着青影,在暖气的吹拂下打了个哈欠,不见外地头靠着车窗休憩。
江天策克制住伸手摸她的冲动,降低车速,缓缓驶向她和封绍所住的别墅。
封绍上车的时候,祝真并没有换到车后座。
她懒懒地睁开眼皮,旋即又阖上,连和爱人打招呼的兴致都没有。
江天策察觉到不对,笑道: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封绍低头回着公司群里的工作信息,过了两分钟方才抽出时间解释,我过几天要去Z市参加一个项目沟通会,真真气我不能陪她一起跨年,一直不理我。
说得好像我在胡搅蛮缠。祝真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也不如往日里甜美,你自己算算,自从回来之后,你陪我庆祝过一个节日吗?我的生日、我们的订婚纪念日,甚至每个月针对机械臂的常规检查,都要我一个人去。我想不明白,再这样下去,要你这个未婚夫有什么用?
她话说得太重,封绍寒了脸,不肯再哄她。
车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江天策充当和事佬,低声道:是我欠考虑,把你们的日程排得太满,好在一切都快要结束。等明年二月竞选结果公布,你们就可以重获自由,到时候好好放松放松,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这件事和天策哥没关系。祝真伶牙俐齿地说着,通过后视镜斜睨封绍难看的脸色,是他一心钻到钱眼里,顾不上我,结婚不结婚的事再说吧。
真真。封绍听她说得不像话,出声警告,不要无理取闹,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回家说,在这里让人看笑话。
谁无理取闹?祝真犹如被火点燃的炮仗,杏眼蓦然睁大,封绍你说清楚,谁无理取闹?现在就说清楚!天策哥不是外人,我也不像你,那么在乎面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一路,下车时各走一边,谁也不理谁。
江天策无奈地摇摇头,让朋友替他招待封绍,亲自带祝真走进宴会厅,为她引见几位在人文关怀领域颇有建树的女性教育家。
祝真去卫生间补过妆后,见到了江天策的父母。
在各地演讲的过程中,江将军和她打过不少交道,对她的表现十分认可,素来威严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江夫人却是第一次见她,保养得宜、精致到了每一根头发丝的贵妇人有些挑剔地上下打量她,目光在那条残缺的右腿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祝真来得仓促,没有准备礼物,接到江天策使过来的眼色,顺水推舟地将侍者手中的礼盒接过,递给江夫人。
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和一对同款男士袖扣,华光璀璨,几乎闪瞎她的眼睛。
江夫人立刻有了笑模样,连声夸她懂礼貌有教养,祝真心下暗暗咂舌,脸上却不显,笑吟吟地陪女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算相谈甚欢。
避开人群,她小声问江天策:天策哥,今天本来就是我失礼,你也太破费了,那两件礼物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不用客气。江天策切了块水果蛋糕给她,我给我家人买礼物,不需要你出钱。
祝真推拒不过,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奶油,忽然道:天策哥,你能想办法给我弄一瓶安眠药吗?
别墅的一应物品都有专人登记管理,安眠药又是处方类药物,她不去医院根本开不出来。
可她现在是公众人物,今天去医院,明天恐怕就要登上媒体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