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粟,你这是熬夜了吗?老太太看着人略显憔悴的脸色,担忧道。
虫子咬,闹心。麦粟粟腰酸腿软地扶着电扶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天不用上班,她睡到中午才起,不然实在是没有精力来陪老太太取新做好的旗袍。
房间里也有啊,那得好好驱一下。老太太发觉麦粟粟脖子里创口贴数目又多了。
嗯,一定好好驱虫。麦粟粟咬牙切齿。
沈厉明见着人恨恨神情,没有插话,只静静听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聊天,看似心不在焉,但在麦粟粟跨出扶梯的时候,立刻伸手帮忙扶了把。
假好心!麦粟粟瞪他。
沈厉明无辜脸,趁老太太不注意又捏了捏姐姐腰身。
您来了啊。在旗袍店门口不知等了多久的沈小舅见到几人出现,主动迎上来。
燕子还是不肯见你?老太太几不可闻地叹气。
嘿嘿。沈小舅摸摸脑袋敷衍过去,视线越过老太太落在那对年轻男女身上,浓烈的粉色气泡简直要戳瞎他的眼。
您好。麦粟粟乖巧地打招呼。
粟沈小舅乐呵呵,才说了一个字,就发现面前的小姑娘没了。
长腿一迈绕过人,沈厉明面无表情牵着麦粟粟进店。
这算什么,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沈小舅痛心。
哎呀,这下只能你搀着我这老太婆进去了。老太太挤眉弄眼。
瞬间领悟到深意的小舅觉得自己没白养沈厉明,夸张地做着手势弯腰:老佛爷您请。
一行四人前后脚进店,整在摆弄布料的老板娘燕姨见到那讨厌的人,又不好拂了老太太的面子,只能当做没看到,她无视男人谄媚笑容转身进了设计间去拿完工的旗袍。
麦粟粟的眼睛在老板娘和沈小舅之间来回游弋,她突然想起酒吧吧台上的题字君子号,旗袍店叫窈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姐姐在想什么?
你小舅舅和燕姨麦粟粟小声。
前夫妻。沈厉明随口回答。
欸?麦粟粟睁大了眼。
嗯。沈厉明就喜欢看姐姐发傻的样子。
怎么会麦粟粟捂着唇调节自己面部表情。
小舅惹燕姨不高兴,就离了。沈厉明简单说明原委。
好可惜啊。在麦粟粟的印象里,离婚并不是常见的事情,在他们乡下多的是夫妻吵闹了一辈子。
所以,还是姐姐好,都不生我气。沈厉明见老太太也去了设计间,搂着麦粟粟,有店内陈设用的屏风遮挡不怕其他客人看到。
不准动手动脚的,我还在生气。麦粟粟有点心虚看看四周。
姐姐这也算生气,不是撒娇?
那你说怎么样才算生气喔?麦粟粟扁着嘴。
嗯沈厉明余光看到小舅舅在店里坐立不安的样子,脑海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悠悠开口,这个不好说。
不好说,你还问我。麦粟粟嘟囔几声,见不得男人这故弄玄虚。
逗逗姐姐嘛。沈厉明偷亲一口女人脸颊,他把原本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没必要多此一举。
当你发现一直以来所见都是虚伪的,一直在被欺骗,那种感觉,就是生气。
俩人偷偷的亲热没有持续太久,燕姨和老太太说笑着出来了。
粟粟啊,来看看。老太太热络地喊着。
奶奶,怎么了?先一步从屏风后面出来,麦粟粟走到老太太身边。
瞧瞧这个,如何?
麦粟粟看向老太太手里捧着的旗袍,宝蓝色绢缎配上隐约的银色绣花,靓丽夺目:很漂亮呀。
你说漂亮,那就是喜欢咯?老太太笑着把旗袍推到麦粟粟怀里。
奶奶这是
老太太说不好意思喊你陪着来,这个是谢礼。燕姨执着把团扇半盖住脸。
奶奶,我陪你来是应该的。麦粟粟抱着那旗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特意延后点时间才从屏风后踱步出来,沈厉明看着自己挑选的布做出成品,被女人抱在怀里,蓝色很衬她的肤色:姐姐,收下吧。
可是麦粟粟还在犹豫。
哪有什么可是,照着你三围做的。燕姨摇摇扇子,妩媚的眼哀怨,不能退货。
谢谢奶奶,谢谢燕姨。麦粟粟推辞不过,想着到时候找机会把钱给人。
谢就不必了,去换上让姐姐我饱饱眼福。燕姨馋麦粟粟身子好久了,迫不及待催着。
麦粟粟在几人簇拥下只得进了更衣室,这回的她远没有之前那样局促不安,出来时大大方方,不由惊艳众人,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聚集过去。
新旗袍在款式上和之前麦粟粟试穿过的那件大同小异,只细节略微变动,比如为着不遮挡这对美胸,燕姨把流苏去了,再压低了领口,年轻小姑娘的资本嘛,就得秀出来。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