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顾宸不解也恼火,他痛斥杨颜君胡来,杨颜君不服气地哼唧了两声,是她先动手的。
凌顾宸掐住她的手臂,她才懒得搭理你!你以后离她远点!
杨颜君甩开手,嘟囔道,知道了。
她胡来的个性不是一日两日,但最后的分寸总能把握,从未触及到凌顾宸的核心利益,所以他以前不管。
这次他没想到两人怎会打起来,苏琬以前都不拿正眼看杨颜君的。她不是忍,是纯粹的无视。她一有这样的行为,凌顾宸就没法不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他气愤,但暂且不能把杨颜君怎么样,只是狠狠警告,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
杨颜君气馁地别开目光,不再争辩。
凌顾宸试着与苏琬联系,却再度无功而返。这次,他实在是坐不住,他太担心。她受伤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陪着,这种陪伴让他安心。
再次被切断联系后,他不由得静静思索,这次又是什么惹怒了她。但他怎么都想不出来,甚至也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在气他。
苏逸取了药箱,为她手臂上的点点划伤细心涂药。
不论他怎么询问,她也不愿吐露半句,只说很烦杨颜君,就与她打起来了。
苏逸没办法,他们虽是兄妹,但相认的时间终归不长。她心里总有一些角落,他觉得自己怎么都走不进去。
他离开后,韩秋肃来找她。苏琬倚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不出声地叹气。她糊弄得了哥哥,但逃不过他。
韩秋肃静静陪她一会儿,你跟我说吧,你知道我会帮你。
她瞥他一眼,不觉又难过。拼命忍住才没红了眼眶。
那是他们的孩子,这个孩子命运多舛,她至今都无法完全放下。她没法把这事告诉韩秋肃,他不可能忍。
就这么让杨颜君死了实在是便宜她。
她咬住下唇,忿忿地不说话。
韩秋肃安慰地握住她的手,你说的那份文件,会不会在她手里?
她没这个胆量。
那是为什么?
她长久不答,韩秋肃只得作罢。我怎样哄你开心点?
我没事。
这样,我去把宝宝接过来陪你,好吗?
苏琬终于微笑,谢谢。
第二天早上,她拉开窗帘,就看见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她静静看着,感叹这冬天的回忆。
苏逸敲敲门,举了一个大托盘。他不追问昨晚的事,只是哄她。
苏琬勉强地笑笑,为了不让他担心,还有与他一起用餐。
兄妹俩坐在窗前,看着大雪,手里捧着温暖的牛奶。这雪让苏逸想起欧洲。他讲自己小时候是怎样在大雪中玩耍。
苏琬听得很开心。苏逸便提出带她去山里滑雪,他们商量一阵,临时起意,决定度个小假。
吃过早午餐,他们简单收拾出两个行囊,打算去度假村过周末。下午韩秋肃过来,他两手空空,宝宝不知跑去哪里玩了,我明后天再去看看。
她知道宝宝野惯了,倒也不意外,过几天吧,我们打算去滑雪。过了周末,我跟你去看看它。
韩秋肃帮她拿滑雪用具,去哪里?
苏逸撇撇嘴,你不会连这都要跟着去吧?
我跟的又不是你。韩秋肃无谓地耸肩。
苏琬不由得轻笑,推推苏逸,你给我买合适的衣服了吗?我一件旧衣服都没带过来,这里摆的我还不熟。
我问问王舒。苏逸走到楼梯口,叫她上楼。
王舒刚走两步,就遇见玛丽。她们在楼梯口谈了几句,王舒怔了怔。玛丽快步走上旋梯,附在苏逸耳边耳语。
苏逸原本笑意充盈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用法语说了句什么,玛丽快步下到一层,安排人到门口等候。
王舒也改用法语,轻声说了几句。苏逸没回答,只是摆摆手。
王舒便照常去帮苏琬。
他们忽然说起法语来的时候,苏琬好奇地瞥了眼,她的法语还在比较基础的阶段,他们说话声一小或是语速快了,她就听不懂。
但她没放在心上,只向王舒询问。她那十几平的衣帽间,是由王舒定期整理的,她总找不见。王舒的神情很犹疑。
苏琬看出了这种犹疑,这不是对物品存放地点的犹疑,而是对她的指令的犹疑。因而奇怪。
苏琬随便挑了几件足够保暖的衣服,巧轻地跑出房门,催促道,你好了吗?我差不多了。
她却惊讶地看见苏逸伫立在窗边的身影。
听见她的声音,苏逸回过头,露出淡淡的微笑,好,那我们先走。
先走?她喃喃地复述了一边,不由得向他走去。
苏逸没有回答,只是拎起放在脚边的纯黑牛皮旅行包。他轻轻牵住她的手,冲主卧喊,把行李带下去,走吧。
王舒迅速拎起包,小跑着出来。韩秋肃一怔,因为她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