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东西的人,他了解修尔的行动模式和思维惯式。接下去的日子伊琉生生做了近百年的病美人,梅塔特隆不给她彻底解毒,但维持性命无忧的状态,一边以解药在制作中为由安抚不死鸟菲尼克斯并且佯装搜捕修尔,一边以伊琉为诱饵静静等修尔自动送上门,他知道修尔不会放弃伊琉,更知道修尔不会一震不起。
奈何修尔死活不出现,不死鸟菲尼克斯和幽冥狼王西泽这头快压不住了。伊琉是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算是些小病都会难受得要死,何况是漫布全身的中毒状态,梅塔特隆迫于压力终是拿出解药,伊琉才有重新活蹦乱跳的机会。休息了两三日便全部如常,不得不赞叹她的恢复能力。菲尼克斯心疼伊琉得要死,天天做拿手的烤肉给她补身体,伊琉乐呵呵的全部吃掉,过了一段仿佛修尔从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般的日子,闹得梅塔特隆实在摸不清情况。
某一天伊琉在梅塔特隆的豪宅里四处溜达玩冒险,小男孩西泽跟在她身后,老远就感应到时间领域,两人顺着力量气息翻墙进去一瞧是座果园,被时间领域笼罩的是摆在树荫下的乳白色大理石桌凳。伊琉切换成黑骑士状态,稍微花了些时间进入领域内部,桌上有局残棋,乍一眼看去白方压倒性的有利,细细一瞧黑方虽损失惨重布局却更为险恶,如果继续走下去孰胜孰败还很难说。
伊琉定定的看着棋局出神,想起那个教她下棋的人:肖嘉下棋很少损兵折将,他不喜欢自己的棋子被吃掉,也不乐钟于吃别人的,攻防兼备稳扎稳打型,在不知不觉中下个不伤大雅的小圈套,然后定胜负。这局棋的白方显然是个擅长以最小牺牲换取最大利益的人,保将为上,大局为重,手法果决,心智不凡。黑方以攻代防,粗略一看有点自杀式冲锋的味道,牺牲太大,最终目的却是把白方逼上绝路一锅端了,手段够狠心够黑。
伊琉想,若是自己,下一步会怎么走?
一根漂亮的手指将白方的皇后推了一步,伊琉自然而然的拿起黑子,忽而抬头,对方似笑非笑的坐下,“伊琉公主有兴致?”
伊琉放下仅剩不多的黑子,冷了脸,“没。”
梅塔特隆不顾领域外西泽阴鹜的视线,轻轻拉起伊琉的手,“嫁给我好吗?”
“不好。”
“给予拉斐尔最后一击的是哪只手?”
伊琉想了想,换另外一只手,她从梅塔特隆那金色瞳孔的深处看到血光,可他的唇角一直上扬着。伊琉抽回手,“……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坦诚的人。”
梅塔特隆提起一丝兴趣,“比他更不坦诚?”
伊琉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修尔,控制黑子的棋手。“是,至少他还有放下面具的时刻。”
梅塔特隆诧异,修尔竟会在人前松懈!片刻后又释然,“伊琉,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嗯?”
“没什么。快回冥界去,你哥哥很担心。”梅塔特隆选了一枚黑子走一步,又控制白棋走一步,一个人玩起来。
“我回去也没事做。”伊琉看着棋盘沉默片刻,“看不出你也挺阴险。”
“我只是在模仿他的思维方式。”
伊琉看着他一个人将棋局发展下去,最后战平,双方都只剩国王在棋盘两端遥遥相对。伊琉支着下巴,冷不丁的冒出句,“把我当诱饵小男人是不会上钩的,对他而言我没那么大价值。”
“你有。”
伊琉笑笑,“逮到他你会送他去神墓吗?”
“会。”
“那他更不会出现了。”伊琉百般无聊的玩弄着长发,嗓音莫名轻下来,幽幽的泛着金属的冰冷质感,却字字清晰,“别期待不可能的事。”
梅塔特隆心惊,第一次认识到伊琉的可怕。看似被修尔控制着,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主导谁。
伊琉又以同样的口气跟了句,“你对那家伙的了解已经过时了。守着过去,没用,他不是个会回头的人。”伊琉忽然一刀从内部劈开领域,反作用力震得她气血翻涌却心情舒畅,牵起西泽的小手丢下失去笑容的契约天使而去。
梅塔特隆愣了会儿,将棋局复原到最初。没有了拉斐尔的他如今只是在米迦勒的进攻下苦苦支撑而已,有一个可以替代拉斐尔、甚至能力大大超越拉斐尔的人在,却无法再度站在同一战线上。契约天使微微一笑,如同羽毛飘落。
那天晚上,他拿着棋具找到伊琉,“来一盘?”
“赌什么。”
“你赢了我就放你走,你输了加入我的阵营,平局再开一盘直到有胜负。”
“好。”伊琉在他眼里看到最后一搏,于是明白梅塔特隆和修尔终究不是同一类人。梅塔特隆会放弃,修尔不会。
平局。加赛。平局。加赛。伊琉胜。
伊琉没看出来梅塔特隆是故意输的还是真的技不如她,不过很爽气的还她自由。伊琉走到契约天使宅子大门口就笑了,梅塔特隆一定会后悔为什么没有亲自送她走。
“哟,气色不错!”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