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塞走越娇娘,李崇光和自己的二姐在月倾院弯弯绕绕的竹林小道上走了走。越姨娘受宠这么多年,月倾院这一片青翠密竹郁郁葱葱,是难得清静的好去处。
“盛文怎么样,可还好?”李崇光问的是他侄子,李知夏的儿子。“他能不好吗。”李知夏无意欣赏竹林美景,在小筑的软椅上坐下,百无聊赖地扯着帕子,面无表情,“他们齐府求了这么多年的嫡子,全府上下宠着捧着,祖父母护他护得像眼珠子,”她笑了笑,眼里却没多少笑意,“显得我这个亲娘都多余。”李崇光在她身前弯下腰,担心地看着自己二姐,“二姐何出此言?盛文不也是你求了多年的孩子吗?”
李知夏愣愣的,她的眼睛又开始泛红,“是啊,我求了五年才有了盛文...”她说不下去,泪眼看着李崇光,“要不是六郎帮姐姐,姐姐到现在还被人耻笑呢,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说我是齐府的罪人,小娘养的赔钱货。”李崇光拭去李知夏白净脸上的眼泪,“当年齐大月余才去姐姐那一趟,例行公事敷衍得可以,可是现在听说他改了?崇光觉得,虽然齐大庶子庶女十几,但谁也越不过盛文去。过去的就过去了,重光以为姐姐和齐大已经重温旧梦,和好如初了?”李知夏的脸惨白,她抽噎起来,“是,当年确实是我急着想要孩子,所以求六郎帮忙,多亏六郎,齐大当晚就来我房里了。”她指腹擦去眼下的泪痕,“可直到我生下盛文,他就开始混账。”李知夏像是在害怕什么,拉住了李崇光的袖子,“他...他确实经常来我房里,可他要么带着两三个通房妾室一起,要么下流手段用尽...”她泣不成声,“他,他齐大,哪里有把我当他的正妻?”李知夏抬起头攀住李崇光,李崇光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崇光不知道齐府这么多女人是怎么看我的。我是他齐大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我既不掌中馈,也没有多少嫁妆,又是妾室出身,拖了这么多年才有一个儿子,还被...还被他当作猪狗不如的通房妾室一般对待...”
李知夏对着知道自己生子秘密的李崇光才将自己的心事全盘托出。她生母虽然不是正妻,不占好名分,可是父亲宠她是事实,哪怕以色侍人,到头来好歹在父亲心里有点地位。可自己呢?而自己这种情况,真的好让已经失去两个儿子的生母知晓吗?于是李知夏想起了李崇光,她的六弟。虽然小时候两人不亲,如同陌生人,大房和小娘也一向不合,从她小时候斗到她嫁人生子。可是崇光不一样,自己这个六弟人本事,连父亲都拿他没办法,家里兄弟姐妹多少都要仰仗他。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帮自己,不像自己一母同胞的两个没用哥哥,为了一己私欲叛离出府,沦为商贾贱民,哪里能将手伸进官宦人家齐府的府邸?
看着自己六弟阴沉的脸色,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暗喜,趁热打铁道,“崇光,六弟,你帮帮姐姐,啊?”她哭哭啼啼地抱住自己的六弟弟,“姐姐,姐姐实在是没人找了。父亲不可能管我,小娘又只会争风吃醋,她一门心思只在父亲身上,哪里看得到自己的孩子。”李知夏将自己的脸靠在李崇光脸上,看进他的眼里,“要不是当年她伤了你二哥三哥的心,他们哪里会跑出去?我不知道该找谁啊,弟弟,好弟弟,你帮帮我。只有你,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李知夏感觉到李崇光的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背,默默地和他贴得更紧,在他可靠的怀里求一点安慰。
“知夏姐何必和崇光这么生分,一口一个求?”李崇光对上李知夏惊喜的脸。“崇光...六郎。”李知夏高兴得又哭了,任由李崇光抹去她的泪珠。“姐姐想让崇光做什么?”李崇光把玩着李知夏光滑的脸,李知夏哭得脸颊粉红。
李知夏瞳孔微张,她一字一句地说,“帮我废了齐大,让他再也不能有孩子。”李崇光在心里笑,面上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二姐...”李知夏踮起脚尖搂住李崇光的脖子,急切地道,“六弟,不是姐姐心狠。可是你看得惯齐大这么对我吗?”说完她又要流眼泪,李崇光忙哄道,“好了,弟弟不是责怪二姐。”“我就是不想再给他生孩子了,他也最好不要和别的女人再有孩子。”李知夏恨恨地说道,用袖子一抹眼。
“这么用力做什么,看,嫩薄的面皮都红了。”李崇光手背去碰李知夏蹭红的那一块,她委屈屈地用脸去贴李崇光的手。
“好,”他答应了,“姐姐让我帮,崇光自然尽力。”“你当真?”李知夏这下不哭了,她的眼睛都亮了。李崇光示意她附耳过来,和她说了什么。李知夏听完,眨眨眼,“这样就行?”李崇光笑了,抱起李知夏坐到软椅上,“二姐以为齐大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不是说他必死无疑,只是就他这么日日服药玩下去,总有一天会废了的。”他说话时的热气喷在李知夏耳边,让她觉得瘙痒难忍,她不禁红了脸靠在他身上,想了一会,“这样也好,让他再彻底快活几天,废了也是好日子到了头,怪不得任何人。只是,我要做什么?”
“二姐也不用做什么,”李崇光搂着李知夏,“只是要委屈二姐迎合他几天,其它的,就交由弟弟吧。”“好,都听崇光的。有六弟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