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想到什么,她又说道:京城进不去妖。
小二黑笑笑,满不在乎,皇城里端坐的人类帝王是我儿子。
这回我们去,也让那不中用的小蛇认妈。
灵杉皱眉,半晌释然,怪不得皇家自称龙子龙孙,竟真是你的种。
青炎一动不动瞪着她,跟只狗似的。
灵杉说完,兀自修炼去了,竟没问他哪来的儿子!她竟然不问他!她凭什么不问他!她怎么敢不问他!
啊啊啊啊啊!
妖龙气急败坏显出尾巴,周身黑雾乱涌,跟热锅上的蚂蟥一样狂舞乱扭,四处都是飞溅的青色焰火,你怎不问我哪来的儿子!你倒是问问我啊!灵杉!
灵杉,你儿子关我屁事?
甚有道理。
小二黑的儿子,关她灵杉何事?
龙伤心了。
趴在地上,跟麻绳没一点区别。他不吃不喝几天,多少话想对她说,可是灵杉油盐不进的脸着实伤龙。
他赌气,索性憋在肚中不提半字。
二月里。
春风似剪刀,暖日催新芽,绵延的河堤都是悠悠荡荡的柳絮。
青炎摘片柳叶扔到水中,一艘两层高的画舫游船乍然出现,激起水波千层。他仍旧是一身黑皮,只张扬的白发束成冠,别一只金镶翡翠的箍。
难得没穿露胸露腿的布条,而是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
淫龙五官本就出挑。
如此打扮一番着实有点骇人。
帅得骇人。
不过灵杉向来是主流审美,只要黑,就是丑。
他站到船上,朝她伸手。
灵杉本欲忽视,想到人类夫妻的相处之道,一只脚跨上了,又将手放到他宽大的掌中。
青炎笑起来,攒住细嫩小手拉到怀中。
一楼有些桌椅和家具,船头是炉子。二楼有张榻和箱柜。
飞过去不就行了。
昔日你日行千里,我不会飞,如何挣扎都追不上,只能在山川河流中翻滚师父,人间很美,为夫想邀你共赏。
他虽这样说。
其实还有话没讲。
天界如何?很美吗?看过天界是否人间的景色再无法入眼?
灵杉默了默。
似猜到什么,又装作什么都没猜到。
船无风自行。
风流倜傥的万妖之王拢着新婚的人修妻子坐在船内,他指山给她看,指树同她赏,夜里想看月亮,就拨开云雾,白日怕她晒,就召来云雨。
婚姻虽是夫主妻纲,但在青炎看来,她是天,是天上的星,是水,是水中的月,她是他神魂躯体所系,是他的纲常和天道。
既是看景,少不得翻云覆雨。
夜里游船停在山脚,他便点一盏灯,对灯弄她。小船不堪重负,常常摇晃,灵杉虽没像凡人一般生活过,却也在山水间习得一点生而为人的乐趣。
她是树时,沟通天地,无比桀骜。
从不把人放在眼中。
如今有了人身,再看世界,头次于自然中感受到渺小。
青炎解开衣衫伏在她身上,翘臀缓动,黏腻的水声和河流潺潺的脆响交织。
灵杉绿眸迷离,攀住青炎的肩膀,偶尔挺腰。
夫人舒服么?他有点不自在,深深看她,这般慢,你恐是不能尽兴的,可是可是
他今夜只想这样深而缓地与她厮磨。
灵杉抚他后颈。
并不说话。
他低头吻她,舌与舌交缠,白睫像蝴蝶的翅膀刮蹭面颊。灵杉亦回吻他,小舌又灵又软,无比温香。他操她,使尽百般功夫才能叫她喷。
而她弄他,不过一个稍微热情的吻,就害他射出。
唔呃师父青炎皱眉昂首,屁股一缩,难耐地激射而出。
精液从二人的交合处满溢而出。
他眼中发红,喏喏道:我喜你这般有温度又怕你的温度,不只给我。
青炎患得患失,心神不宁。
一大只拢住一小只,明明能抱得严丝合缝,甚至捂死怀中也不是不行,但他就是这般害怕。
她弃他数次。
难保不会再抛弃一次。
答应我,师父,不要离开宝宝。妖龙埋在女子肩头,声音沙哑,再来一次,我真的会死的
灵杉不语。
遥望明月。
她在人间学过一首诗。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无情无欲的杉树之神,恋过脚下肥沃的土地、日夜相伴的茶树、夜间拂过枝头的清风、还有滋养身体的灵泉但是却只恨过一条龙。
师门覆灭。
她悔,不该救他。
她想,亲手杀他。
现在他要她永远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