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简约低调的搭配, 脸上只稍微打了个底, 涂了个适合出勤的豆沙色口红,戴上那副圆框眼镜, 把柔顺浓密的长发挽成了高马尾。
注意到秦骜的目光,她转过头笑道:“怎么?一个假期没见这种打扮,是不是很新鲜?”
秦骜指了指自己眼睛的部分,道:“挡住了。”
“嗯?”
“那颗痣。”秦骜顿了顿,“虽然只是黑色素细胞的增生,但那颗痣让我觉得很好看。”
阮余笙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右眼角的那颗泪痣。
她笑道:“谢谢,之前我还想过要不要去把它点掉呢。”
秦骜问:“为什么要点掉?”
“因为一般人都把张在这个位置的痣称为‘泪痣’。”阮余笙莞尔道,“都说长泪痣的人爱哭, 感觉意头不太好。”
听她说完,秦骜竟伸出双手用手指抬起了她的眼镜,认真端详了几秒那颗泪痣, 然后又将眼镜放下, 收手道:“你不爱哭, 你很爱笑, 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虽然阮余笙已经渐渐适应对方总是突如其来的奇怪举动,但当即还是愣了下,随后偏过头笑道:“那是你没见过我哭的时候。”
话是这样说, 但她现在心里完全打消了去点痣的念头。
阮余笙先开车把秦骜送到了物理学院的学院楼下,然后才开去图书馆外的停车场。
一个寒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修复室里的同事们都没太大变化。
韦鹤山和赵明蕊两位老师自不用说, 另外两名男同事一个姓杨一个姓郭,也都是沉稳踏实的性格,所以衬托着祝雪格外跳脱。
一见到阮余笙,祝雪就迎了上来:“小阮姐,新年快乐!”
阮余笙穿上围裙别上工作名牌,笑道:“这元宵都过了,还道新年好呢?”
“嘿嘿,过年的时候没见着,想念小阮姐嘛。”祝雪眨了眨眼,“你有没有发现我哪里有什么变化?”
阮余笙道:“当然发现啦,你头发烫了,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祝雪笑道:“谢谢小阮姐。本来我过年还做了指甲的,昨天才想起赵老师叮嘱过,干我们这一行不能美甲,急得我赶快找了家店给我卸了,多收了我好多钱!”
“我以前也有一次忘了卸。”阮余笙回想起自己刚入职那一会儿,“被韦老师狠狠警告了一次呢。”
祝雪道:“哇,小阮姐居然也有犯错的时候吗?”
阮余笙道:“那当然了,谁不是从小白过来的?我以前调制浆糊的时候,总是把控不好水分,调得太稀,韦老师就罚我调全修复室的浆糊调了整整一学年。”
祝雪表情夸张道:“没想到韦老师比赵老师还狠……”
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和需要绝对的专注,只是新学期也有新的规划和安排,除了要继续修复放假前还没修完的那本古籍外,她还要开始另外两个任务。
一是她和小杨要一起负责一个古籍整理出版的项目,二是韦鹤山打算今年撰写关于古籍修复技艺的系列论文,修复室的每个人都要有所参与,也就是说一作和通讯作者是不变的,二作三作根据修复师们各自的专长而变化。
阮余笙考虑到之后晚上要留在学校等秦骜做实验,便主动跟韦鹤山请缨,要求系列论文里每一篇都参与分工。
下午工作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来了图书馆的同事,敲了敲门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修复室内的人纷纷抬起头望了过去。
图书馆的同事继续道:“刚才教职工群发了学校的捐衣活动通知,因为修复室是挂在图书馆下面的,所以修复室捐赠的情况不另设单位,而是与图书馆归为一体,之后你们要捐赠的话把表交到1楼咨询台就可以了。”
通知完毕后,修复室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阮余笙选着衬纸,突然灵机一动。
——有了!
她放下工具,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修复室,走到可以说话的走廊处,才打开手机,摘下口罩,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了,传来阮顾明的声音:“喂,笙笙?”
“哥。”阮余笙内心组织着语言,“你有没有什么不合身的衣服或者想要淘汰的旧衣服啊?”
阮顾明奇怪道:“你问这个干嘛?”
阮余笙不习惯对家人说谎,脸有些发红,但好在对方看不到:“A大教职工搞了个捐衣活动,要求捐赠质量比较高、八成新以上的衣服,然后刚才有个同事过来说大家捐的衣服种类里一米八以上的衣物稀缺,我就想到你了,等下我把活动通知发给你看。”
阮顾明思索道:“唔,我倒是有。你也知道的,工作后我一年四季都穿西装,也没什么假期,以前买的休闲服很多都闲置了。”
阮余笙道:“那正好了,都趁这次机会捐出来吧,这次捐衣活动是我们学校自己人专车送过去,途径有保证。”
“可以是可以,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