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站起身,一把揪住西门馥的领子,使劲摇晃。
金珠宝玉法器“丁零当啷”从西门馥身上掉落下来。
西门馥修为不如妖王,敢怒不敢言,气得直哆嗦。
伽陵晃出几支黑简,把西门馥放回地上,朝地上一抓,黑简便被他吸到了掌心里。
他正要拎起炉子去付账,一只手横插过来,先他一步把炉子拎了起来。
小顶只觉头重脚轻,随即便被人一头按进了怀里,氅衣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一股霜雪气息扑面而来,却很暖,抱着她的人在轻轻颤抖,仿佛把所有的暖意都给了她,把自己留在了寒冬里。
“师父……”小顶轻轻唤了一声。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伽陵鸟跳脚大骂:“苏毓你个gui孙子叽!是老子先看到她的叽!”
苏毓充耳不闻,随手掏出一把黑简甩给店主人,连数额都没看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店外走。
西门馥眼尖:“师叔祖,用不了那么多!这里头一千多万呢!”
小顶本来因为重逢心chao澎湃,一听这话,隔着衣服大喊:“西门馥,把我师父的钱拿回来啊!”
苏毓探手入怀,摩挲了一下她的炉耳:“一千万算什么,没长进。”
小顶:“……”完了,她师父一定是疯了。
第86章 nbsp; 十洲首富
出了里蜃市, 小顶仍旧对那一千多万耿耿于怀,也不知道西门馥能不能把钱讨回来。
她忍了又忍,憋不住开口:“师尊, 下次别再乱花钱啦。”
苏毓屈指在她炉盖上轻轻弹了一下:“你想做萧六万,去和萧五万作伴?”
萧千万也不见得多好听啊,小顶腹诽, 不过好不容易重逢,她这当徒弟的不能一见面就顶撞师父。
“红豆包怎么样了?”她问道,“师伯师姐师兄他们, 还有阿亥、阏逢、梅运他们,都还好么?碧茶也入内门了吧?”
“都好。”苏毓言简意赅道。
“我想他们……”小顶声音低了低。
“回去就能见着了。”
小顶想问问师父三年来过得怎么样,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修士的寿命动辄好几百岁,三年说起来不过一弹指, 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也是实打实的。
这三年来,她偶尔会做一些乱梦, 醒来往往就忘了, 但每当这时候,她就会特别想师父。她也时常想起仙君, 但不知为何,仙君也变成了师父的模样, 只是一头白发。
她印象中仙君和师父长得不一样,可此时要她回想仙君到底长什么样,她却想不起来。
分明是两个人,她却总是不知不觉就把他们当成了同一个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向来心大,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师尊……”她软软地唤了一声。
“怎么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毓觉得怀里的炉身有点微微发烫。
“我想归藏,想大家,但是最想你,”小顶认真道,“白天想夜里也想,特别想。”
苏毓垂下眼睫,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想不想我?”
“嗯。”苏毓淡淡道。
“师尊,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变成炉子?”
“炉子没什么不好,是什么就什么吧。”他可以把她揣在怀里,去哪儿都带着,再也不怕失去她了。
这么想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小顶没想到师父会是这么个反应,如果她有嘴,这会儿一定吃惊得合不拢了。
“还是修个人身出来的好,”小顶嘟囔道,“做炉子不能到处跑,太闷了。”
“修出灵体便能走动了。”
“那得很久呢……”小顶惆怅道,她在九重天做炉子时浑浑噩噩的,但也记得过了很久,而且直到被雷劈,她也没修出正经的身体,只是一团光。
苏毓却似有无穷的耐心,拍拍她道:“慢慢修便是。”
说话间,小顶隔着衣服感到耳边有“呼呼”的风声,知道师父大约在御剑飞行,好奇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回九狱山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问:“对了,你们怎么会来郁洲?”
“来办点事,”苏毓道,“先不回门派。”
“是太璞宗的事吧?”小顶这一个月也不是白蹲的,来店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听他们闲谈两句,便能将十洲近来的大事了解个七七八八。
最近十洲最大的事,大约就是太璞宗与大衍宗南宗合并的事了。
大衍宗白宗主死后,宗门分成南北两派,北派由白宗主的亲信执掌,南派则落入白长老父女的手中。
顾苍舒娶了白千霜不出三个月,白长老突然暴毙,白千霜顺理成章地继任南宗宗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如今顾苍舒势焰熏天,白千霜只不过是个幌子,自白长老死后,顾苍舒便成了南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