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买的——”
沈录这回没再说话,多说多错。
她却明白——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如同盛夏过去,干燥的秋风吹遍每个角落。
河床干涸,水位不断降落,沉淀在河底的石头便与遍布的青苔一起,得见天日了。
两人就那么站着,没有谁多说一句话,沉默,美好,又有一点诡异的尴尬。
许久之后,是沈录率先打破这份静默。
他特别认真地解释道:“姜姜,不好意思啊。”
“其实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只是我怕告诉你了,你会多想,会觉得我是出于私人之情,才花钱买下这幅画。”
“甚至可能会觉得我是在用几个臭钱,侮辱你的作品——听说很多艺术家,都是很有脾气、很视金钱如粪土的,而且最讨厌的人就是我这种没有艺术鉴赏能力的土大款……”
“不过我还是想要告诉你,虽然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也不懂得欣赏绘画的技巧,但是,我能读懂这幅画里的感情,所以我才托我nainai拍下来——”
“你相信我,虽然有一半原因是喜欢你,但也有一半原因,是真的喜欢这幅画。”
姜灵听完,细细一琢磨,想通他的话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她可能真的会生气,甚至将他这种毫无原则的奢靡行为,当作一种对艺术的侮辱——与其说是撩妹,不如说是仗着有钱,想来一场带有“潜规则”性质的交易。
但现在,她懂得先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了。
比起责怪他花两百万买一个新人的画,或许她更需要反省自己——她的脾气是有多古怪,才会让他这般小心翼翼,不敢坦然告之。
大约是见她的神色实在不算平和,沈录将怀里的东西都放下,抓着她的一只手臂晃了晃:“姜姜,你生气啦?”
“我没有。”姜灵否认。
“可你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开心……”明明就是在生气嘛。
“好吧,我的确有点生气。”她想了想,承认了,道,“但我不是生你的气,而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我在想,是不是我对你太坏了,才会让你这么不自在,好像很怕我一样。”
沈录拉住她手臂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他顺势一拉,将她拢进了自己的怀里。
“姜姜,你不要生自己的气。”
“你对我很好。”
不然,也不会在他伤害过她之后,还愿意与他和好了。
“另外。”
“我不是怕你。”
“我只是怕失去你。”
姜灵被他搂在怀里,感受到他的手臂渐渐收紧。
那种坚定的钳制的力道,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她抬起头。
他修长白皙的脖子近在咫尺。
“对不起啊,沈录。”
“什么?”
“我要亲你。”
“什么??”
“我忍了,没忍住。”
“……”
她不废话了,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脖子,干干脆脆地亲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之后,都有点令人脸红心跳的气喘。
待喘息匀了,沈录开口道:“姜姜。”
“什么?”
“谁让你忍的。”
“什么??”
“以后直接亲,随时亲,不许忍。”
“……”
过了一会儿,待那种暧昧的氛围逐渐散去,姜灵终于想起正事了。
她拉着沈录回到客厅,将那个装着存折的信封递过来。
“干嘛?”沈录垂眸仔仔细细看着。
其实没怎么看那个存折,更多的是看她纤润的手指,想起前一晚将它含在嘴里的滋味了。
她很严肃、很正经:“买画的钱,还给你。”
“还给我干嘛?消费行为已经生效了啊。”跟谈yin洲相处几个月,他似乎也有点律师的潜质了。
“生不了效——就我的画技,敢卖两百万的话,能算商业欺诈了。”说到这里,姜灵有点不好意思了,又有点懊恼。
最近她沉迷于某种颓废的情绪无法自拔,也没有继续作画的心情,大约画技更加退步了。
沈录看着她有点懊恼的表情,像只小兔子,觉得十足可爱,便不愿与她对着干,顺着她的意思笑道:“那你自己觉得值多少,估个价吧。”
“十万。”
“那不行。”他的语气很坚定,“至少还得在后面加个零。”
姜灵想了一下,一百万的话——
“不行,还是太多了。”
他却仿佛是有着什么执念一样,在这件事上绝不妥协。
“姜姜,不要企图跟地主家的傻儿子讨价还价。”
“沈小少爷女朋友重回画坛的新秀之作,就值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