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切了一盘土豆,一手端着,转身拧开火。
这时候忽然一只手从他后面伸过来,把火关了,还端走了土豆盘子。
苏念回过头,看见温柔低头瞅着那盘片片,问:“小念你要炒土豆片吗?”
苏念问:“怎么了?”
“这个炒不熟的。”
“……”
温柔拿把厨刀,把苏念的一片分成三片,还横过来给他看看厚度:“这个才叫土豆片,你切的太厚了,炒不熟的。”
“……”
温柔把手里的片片丢回盘子里,扭头拧开火,说:“只能炖着吃了。”
“……”
“小念你出去吧。”温柔说,还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
苏念默默地出去坐在餐桌旁边,片刻后厨房里就传出调料爆锅的香气。
其实温柔的厨艺也好得有限,不过温柔刀工很漂亮,毕竟他从小玩刀子长大的,拿什么刀都得心应手。
苏念会自己弄饭吃,但他的厨艺不太好。
他对煮饭的理解是加水加米然后电饭煲定时二十分钟,对炒菜的理解是放油放菜放盐,然后装盘。
把流程Jing简到这个步骤上以后,苏念做饭就很少出差错了,他做的东西没什么色香味可言,但说是难吃又未免有失公允。
毕竟难吃是个很主观的事情,苏念就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饭难以下咽。
苏念吃十几万日元一份的鱼生,会挑剔主厨的刀法损伤了鱼rou的纹理;在米其林餐厅用餐,他会挑剔佐餐的红酒产自勃垦第产区而不是波尔多;可他面对自己亲生的烧土豆和烧南瓜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挑了,味道再简陋,他都能一脸慈爱地吃下去。
苏念在家里做饭的时候,往往只做自己那一份,因为别人都比较嫌弃他的手艺;但他和温柔在一起的时候,会给温柔也准备一份,温柔从来不嫌弃他。
严格来说,温柔什么吃的都不太嫌弃,只要不是鲱鱼罐头或者油炸竹节虫这种过分猎奇的食物,温柔都可以接受。苏念炒的菜不糊不生还放了盐,温柔就觉得可以下口了。
可是温柔的宽容只限于苏念把成品端上桌的时候他可以不发牢sao地吃下去,看了几天苏念流水线般冷酷无情地对待那些食材以后,他终于忍不住告诉苏念:“小念,你炒菜的时候可以放点酱油的。”
至于葱花蒜末味Jing鸡Jing花椒麻椒耗油料酒什么的他暂时就不指望了……
苏念拿一瓶酱油在手里,问:“什么时候放?”
“菜下锅之后。”
苏念跟他确定:“那现在也可以对吗?”
“对。”
“放多少?”
“……半勺吧。”
“这个勺子可以吗?”
“……可以。酱油是咸的,记得少放盐。”
苏念手一抖——“那酱油放多了,就不用放盐了对吗?”
“……”
“我再添点水吧。”苏念看着锅子说。
“……不用添了。”温柔捂着心口虚弱地说,“直接倒掉吧,下一锅只放盐就好。”
温柔在那一刻真的很钦佩那个教会苏念放盐的男人,他想那个男人一定有着海一样的胸怀和山一样的气魄。
总之从那以后温柔就不怎么教苏念做饭了,为了避免自己嘴贱,要么苏念一进厨房他就出去,要么像今天一样,他把苏念赶出来。
苏念被嫌弃了,心里有点不爽,但他没说什么。
一会儿温柔把午饭端了出来,土豆和牛rou丸一起炖得绵软,两人吃完了午饭,温柔倒在沙发上,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苏念过去拍拍他,问:“你平时玩的那些刀片呢?拿来给我看看。”
温柔有一盒子三寸长的刀片,极薄极锋利,温柔有时会把一把刀片缝在袖口或衣领下面,偶尔温柔会戴帽子,把刀片贴着帽檐藏着。
温柔没事的时候会拿把刀片在手里把玩,薄薄的利刃在修长的指间转成一团闪烁的银光。
温柔此刻还没意识到苏念想做什么,一边问:“小念你要那个干什么?”一边拿了刀片盒子递给苏念。
苏念随手抽出一支来,用大拇指试了试刀刃,然后把刀片夹在指间,学着温柔的样子,让刀片沿着手指翻转。
温柔在旁边看着,没心没肺地笑:“不是这么弄的小念。我去给你拿个别的玩,小心刀子割到手。”
苏念一只手伸过来把温柔摁在沙发上,开始扒他的裤子。
温柔继续没心没肺地傻笑:“哎呀这才刚吃完饭……”一边抬起腰让苏念把裤子拉下来。
直到冰冷的刀锋贴在大腿上,温柔才意识到不对劲,惊恐道:“小念你干什么?”
苏念压着温柔的腰说:“别动哦,小心割破皮。”
温柔惨叫:“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温柔一边惨叫一边动都不敢动,薄薄的利刃贴着会Yin滑动,几根毛发窸窸窣窣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