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睦正有新纳的侍妾作陪,美酒灵果伺候得好不快活,边抚摸美人柔嫩的皮肤边愉悦地享受几双小手在身上按摩。偏生传讯羽毛的破空声打破了旖旎的气氛,陈睦拿起羽毛阅读了讯息,当即不敢怠慢,撇下侍妾赶往望江楼。
他是有些心思的,没想到沈鸢来时一副不可高攀的清冷模样,也有来烟花场所的时候。想归想,陈睦陪着笑,看见沈鸢称不上心情愉悦的脸后,笑容里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管理望江楼的是偃州城的城主,圣子找他何事?”陈睦不着痕迹地打量沈鸢,这位看样子不像是刚风流一场啊?
沈鸢态度疏离地说道:“带我去见他。”他已经开始怀疑城主有问题了。
陈睦擅长察言观色,圣子摆明了懒得客套,他就不说奉承的话了,向城主府送去一封传书。
城主按理是归属浮云仙宫管理的,早在沈鸢到来当天就应该前来拜见。但他恰巧突破瓶颈,忙于闭关就错过了好时机,后来沈鸢拒绝接见外人,直到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圣子的面。
面容威仪的偃州城主接到传书就亲自迎接了沈鸢,恭恭敬敬地说:“拜见留仙圣子。”
也不是他。沈鸢道:“起,本圣子找你是要问问望江楼。”
城主心一惊,按照前段时日陈睦介绍的这位圣子的脾性,应当不是去望江楼的主啊。他悄悄看一眼陈睦,对方同样摇头。
上面的弟子得罪不得,城主忙说:“您想问什么?”最好别是不满意楼里的姑娘,否则他经营数年的心血可能都会因为沈鸢的一句话化为乌有。
“陈睦,你出去,本圣子有话要单独对城主说。”沈鸢手一挥,打发了屋里的人。
遣散无关紧要的人,在城主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沈鸢抬手禁锢了他。城主尚来不及反应,双眼就失了神采。
听他废话?那怎么知道是不是在骗自己。沈鸢直接动用非凡手段搜了一遍城主的识海,没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的修为不高,但神识的强大远非城主可比,很快就老老实实地展示了所有的记忆。
“问题在哪?”沈鸢思索道。藏于元宫内的金莲忽绽放光芒,掐灭了一缕难以察觉的金线。他警惕地抽回神识,刚才和赤溟关联的因果线藏得太深,他竟没有发现。不知是何人在城主体内埋下的暗手,触发了金莲的护主反应。
那人是谁,目的真的只是赤溟吗?
良久后,城主回过神来,就忘记了所有异常,他发现沈鸢的表情比来时冷淡得多,也摸不准这位圣子是在想什么。
“无事了。”沈鸢撂下一句话径自走了,后面进来的陈睦和城主面面相觑,讨论起了沈鸢的心思。
那边留在望江楼的赤溟终于摸到了些许线索,他调查很久,面色凝重地捻起沏茶女使用的茶叶,捕捉到了一缕几乎快消散的仙力,抬头遥望玄界看不见的地方,低声呢喃道:“罗浮天……”
是冲着神主来的,果然当年神主意外觉醒埋下了隐患,其他仙天的试探这就来了。三仙天的灵气略有不同,赤溟很肯定仙力来自罗浮天的某位神尊。
两位神主没有动静,所以仙力只是散布下界的诸多眼线之一罢了,他们依然不确定紫霄天发生了什么事。赤溟隐约觉得不对劲,如果他记得以前的所有事,就会发现问题了,可心神受蒙蔽,赤溟没有多想。
无论如何,偃州城留不久,甚至玄界也不能多待。下界前善推演算计的神尊还告诉他能支持数千年,现在看来,神主留在下界的时间怕是没有那么长。
怪只怪神主是头一次选择下界历劫,远离仙天范围,就落了下风。早知此行如此凶险,还不如留在紫霄海域。
好在偃州城的异常来得快,赤溟做好了沈鸢解决不了就替他出手的打算。别提什么历练经验不足了,神主活的岁月比他还长,差这一世的心性磨练?
赤溟心念一动,联系到了远在战场的本体。计划需稍作调整,派去灵界探路的活交给分身更妥当。本体留在神主身边,到时候遭遇仙尊攻击,本体就比rou体凡胎的分身抗揍多了。
赤溟暗中调换了两具身体的位置,两方竟都没有发现。摸摸安静了许久的肚子,赤溟变回小鸟模样,继续蹲守异常。
凡人的议论尽数传进赤金小鸟的耳朵,两位妇人碰面,说起了偃州城近日发生的事;幼童之间传唱着家长里短的歌谣;城内的捕快聚在一起喝酒抱怨城内发生的案子……他们不知道,说出口的所有话变成了黑气,笼罩在偃州界域的上方。
赵书生闷闷不乐地坐在桌案前,夫人和别家媳妇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来:“听说城东rou铺那家屠夫哟,为了他老娘死后留的半亩薄田,和亲弟弟起冲突,最后居然大晚上的拿刀砍了弟弟一家……”
“还有沈员外家闹出的夫人争宠勒死小妾,哎呦……”
“如今的世道啊!”
赵书生转动浑浊的眼珠,烦躁地握紧笔杆,笔尖杂乱地在纸上挥洒,写下一堆看不懂的东西。
赵夫子那个老东西,居然敢骗他,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