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好几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比前几天降温了许多,天空灰蒙蒙的,Yin沉的很,许清淼的心情跟着天气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起来。
三天前他便出院了,身体没什么大碍,挂了几瓶盐水烧便退了,还有些外伤和脚扭伤只能慢慢恢复。治病住院的钱是尤舒珩出的,自从上次在病房里和尤舒珩大吵一架后,许清淼再也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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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凯是在尤舒珩走后不久赶来的,许清淼闭着眼小憩时才想起钱凯还可能在酒吧里,找到手机后,给他打了个电话,第二遍才接通,手机对面是钱凯被吵醒后的抱怨:“ 喂,谁呀?”说完小声嘟囔一句:“大清早的不睡觉吗?”还以为对面听不见。
“……”
许清淼开口道:“是我,许清淼,我现在在医院。”
钱凯“唰”的坐起来,瞬间不困了,急忙问道:“医院?怎么喝酒喝医院去了?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许清淼告诉了他医院的地址,在他挂瓶滴完之际,钱凯来了。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钱凯仔仔细细瞧了瞧许清淼,没什么大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后来,护士进来换了一瓶盐水,微不可查的嘀嗒声重新响起。
许清淼给钱凯解释的是他在酒吧里发烧晕倒,被好心人送到医院。
听完钱凯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愧疚道:“唉,我就不该想这么一个傻了吧唧的馊主意,然后还先喝醉了,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进医院。”
许清淼笑了笑,说:“没事,我身体好好着呢”可他脸色依旧苍白,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钱凯要许清淼好好在病床上躺着,有什么事让他来,一会问许清淼饿不饿,一会问要不要上厕所 ,一会又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简直寒嘘问暖到了极致。
期间,钱凯一边削着他刚才在楼下买来的苹果,一边和许清淼有搭没一搭聊着天。
“哎,我跟你说,我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碰到尤舒珩学长,我以为他是来看病的,他说来他女朋友生病住院了。你说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嗯……也是,他在学校里挺受女生欢迎的,有女朋友是迟早的事。”
许清淼怔了怔,压下心中的情绪,不咸不谈回了一句“不知道”,便没了下文。
钱凯咬了一口削好的苹果,点头称赞道:“嗯嗯……苹果真不错。”
“你不是削给我吃的吗?”
“那你一开始不是拒绝了吗,我没吃早餐,把这个吃完,再给你削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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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淼所在的专业课程少,一个星期没几节课,他又因为生病请了假,所以导致太多的空闲时间,无所事事。再加上脚上的伤一直没好,去了医院一趟伤情更加严重了,去哪都不太方便,最佳的选择是待在宿舍里养伤。
可这人一闲着,就会觉得无趣。
连续打了好几天的打游戏,许清淼头晕脑胀、眼睛酸涩,可一躺下来,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会浮现许清淼的身影,甩也甩不掉,只能玩游戏麻痹自己,恶性循环。
就连做梦也会梦见尤舒珩。
梦一个接着一个,有他们相处时的暧昧,相恋时的甜蜜,也还有最后的绝望,梦中的细节尽管模糊,但他的情绪随之起起伏伏,像是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段日子,梦醒后,徒留无言的空寂、惆怅与疲惫。
梦里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尤舒珩深情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冰冷的指腹最终停留在唇角,然后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被尤舒珩抱在怀里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胸前的血窟窿鲜血往外流,浸shi了他的衣服,流到了地上。
尤舒珩说着最动听的情话,手上的动作可没有丝毫留情,“噗嗤”又补了几刀。
体力越来越不支,许清淼眼前重归一片黑暗。
突然,一束不知从来里来的火焰窜了出来,迅速变成一片火海,火光满天,周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汽油味,灼热难熬,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许清淼的身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住,他想逃离也逃离不了。
耳边传来呼喊,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许清淼想回应,却发现张不了口。
“清淼,清淼!!”一声比一声凄惨,一身声比一声悲凉。
许清淼越听越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在他感受到灼烧的痛感后,混乱的思绪终于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尤舒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