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言早在二十多年前知道过答案。
如今他也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眼里藏着愧疚与彷徨的秦衍。
那小少爷没撑起胜利者的架势,反而亦步亦趋地跟在秦朗意的身后,他比秦朗意高了一个头,却显得乖巧听话,如同一条被驯服的犬。
这样看上去反而秦衍像被软禁的那个。
廖言愣了一下,才见秦朗意在他面前站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蕴藏在一双桃花眼里,他低低地喊了一句廖叔。
廖言到底照顾了秦朗意那么多年,一个眼神就知道这少爷在示弱,他心底泛起苦涩与挣扎,秦朗意与江丹蓓这对母子果然很相似,都知道如何拿捏他的软肋。
以前他拒绝不了江丹蓓的要求,如今换成了她的孩子,也只能叹息一声做罢。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可以一碗水端平的长辈,是人都会偏心,他原先以为让兄弟俩各自离远些,秦朗意那病态的控制欲也许就会迎刃而解,但实则与他想的大不相同。
而实际上的秦朗意却像失去了养分的植物,他迅速地消瘦干瘪了下来,可以清晰地看见皮肤下骨骼的凸起,他如同消耗余下的生命力般地活着。
但秦衍又让秦朗意重新的‘正常’了起来,干瘪枯瘦的身躯重新注入活力,他的睡眠质量得到了提高,秦朗意脸上也终于能多出了点rou,看上去也没当初那副对一切都漠然的劲了。
廖言怕他和江丹蓓同样踏上一条疯狂的不归路,秦朗意实在与他的母亲很相似,廖言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但比起有朝一日秦朗意可能会拉上秦衍玩完各自的那条小命前,还是现在让秦朗意能安生活着更重要些,至于兄弟间……的,廖言觉得自己是老了,管不动也管不了了。
他虽然自觉对秦衍有一份愧疚在,但始终他还是更偏心和心疼秦朗意,他对秦朗意没法子了,便只能架着秦衍多灌几碗迷魂汤。
效果是好,秦衍又乖又听话,他大抵还在愧疚自己算计秦朗意的事,无论廖言说了什么,他都应了好。
廖言看着面前状似无知的小少爷,压下了沉重的叹息,心底的愧疚啃咬着他的良心,最后他也只抬手拍了拍秦衍的肩膀,只说:“去陪陪你哥吧。”
秦衍没想到这事可以这么顺利,他的确存了示弱来博得廖言原谅的心思在前,但廖言的态度却与他想象的大不相同。
他狼子野心在前,从秦朗意手里算计来了秦氏在后,更遑论还有觊觎兄长的这宗罪在,他原先以为廖言不指着他鼻子骂他畜生就算好的了,那想到如今被这样轻轻放下不提,连他与秦朗意之间的事,廖言都是一副默认了的态度。
他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在于秦朗意,却也不点明,只摆出了乖巧的表象对廖言道:“那我去看看哥哥。”
秦衍强压着心里的冲动上了楼,在他哥门前站定,也没敲门,径直便开门进去了。
秦朗意正半坐在床上翻着一本书,背后垫着柔软蓬松的枕头,浅色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凭空给他添了几分温情与暖意。
他眼睫一抬,将视线从书本里抬起,落到门口的秦衍身上,淡淡地问:“和廖叔谈完了?”
秦衍反手关上了门,他没正面回答秦朗意的问题,顺着床沿边上坐下,他如幼犬撒娇主动将脸蹭过秦朗意的手心,嗓音嘶哑地道:“哥哥真疼我。”
秦朗意将书放好,他盯着秦衍笑了一下,整个人都显得生动了起来了,他顺势掐了掐秦衍的脸颊:“毕竟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不疼他疼谁呢?
“现在知道自己多混账了吗?”秦朗意用指尖点了点秦衍的心口。
“知道。”秦衍低低地笑了一声,着魔般地贴着秦朗意细瘦的腕子,他病态地依恋着兄长,却说了真心话,“但我不后悔。”
秦朗意被他气笑,啐了他一口,但又复而和他说起正经事,他用手勾着秦衍的脖子,轻声说道:“我这么疼你,你可要领情。”
意思是很明显,他算计了廖叔这件事只能烂在他们两个肚子里。
秦衍耳朵都是烫的,别开了眼,他故意扯开话题:“哥哥是怕我和廖叔提起?”
“…真是不识好人心。”秦朗意拍了拍秦衍的脸颊,他沉声道,“秦衍,这事只能是我挑头。廖叔他拿我没办法,他偏心我,便会对你更愧疚一些。”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不伤着他们与廖言之间的情分,也能让廖言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事。
秦衍几乎能听见自己隔着胸膛的剧烈心跳声,难言的情绪满满涨涨地塞满了整个心房,他低着头,肌rou因为兴奋从而紧绷着,那张英俊的脸上掩盖不住几乎扭曲的愉悦。
秦朗意见他低头不作答,以为他被那番廖言偏心的话伤了心,他顺手抚上秦衍的脸颊,额头与他轻碰了一下,语带怜惜:“别难过了,我疼疼你。”
秦衍握上秦朗意的手腕往后一压,他顺势抬起了兄长的下颚,便凶猛地吻了上去,撬开齿关,舌尖热烈放纵的交缠,他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