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聂之鹤一通治了之后,接下来的几个月周琪果然听话了许多,甚至还顶着那头剪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去上学。她能乖一些,童千雪也更欣慰,忙着照顾孕妇,不用再抽出心思去管叛逆的女儿。
大抵是孕中的心思多敏感,又目睹了聂之鹤那天的手段,像是有一团乌云拢在心里,谢婉莹连日来总是Yin郁忧愁,根本不能安心养胎。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滋补着,人还是慢慢的消瘦下去。连着好几个月,终于引起童千雪的注意。她实在担心,唯恐是自己哪里照料的不周,才惹的儿媳不满,于是各种行为就越发的小心谨慎,处处注意着谢婉莹的脸色。怕是她皱一下眉头,都足够童千雪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她这样的妥帖,又卑微,谢婉莹也不忍她总是这样提着心,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只好跟童千雪说出自己的担心,“我是不是怀孕之后变得很丑,之鹤都不想看到我了?”
童千雪一听,先笑了出来,原来是为这个Cao心,连忙安慰道:“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谁怀孕的不是会变得邋遢些,你能保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又说了好些别人怀孕时的例子安慰她,谢婉莹听着,却还是沉默,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只是为了自己的容貌烦恼,像是有更难以启齿的事。童千雪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之鹤他会,趁着你怀孕……”
再多的话她也不好细说,却也真的戳中了谢婉莹的心事,“他每天那么晚回来,我知道是为了工作,平时就算陪着我,可也心不在焉的。每个周末他都要出去一天,要么说是陪客户,要不就是去他哥哥那。可是,真的有必要这么勤快吗?”
一提到聂慎童,童千雪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着实恐惧难安。她结结巴巴的问,“是,是聂慎童,他们还一直联系?”根本不能细想这个人,又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只能道:“别多想了,我去给你准备晚饭,老这样胡思乱想,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谢婉莹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抚着自己的肚子,想了好久,心中又蔓上一股安慰。还差两个月就是预产期,到时候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希望她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聂之鹤那么有责任感,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这两个女人一个担忧,一个慌张,都凝成了六神无主,只有周琪看在眼里,隐约觉出了得意。
没过几天,谢婉莹就被安排住进了妇产医院,童千雪紧随过去照顾。趁着家里没有人,周琪收拾好东西,风风火火的就朝外面跑。
正值盛暑,外面的阳光烈的灼人皮肤,多呆一秒钟都难。聂宅上下一片悄然无声,谁都躲懒的不想动。聂慎童就呆在书房里看照片,那么厚的相册,翻来翻去,以为那么多页,其实每一张却都是看过了。再怎么看,也只都属于那一刻的定格,更多的合照都没有了。聂慎童看着照片里自己的模样,小时候真好,他能拥有全世界,因为爸爸一直陪着他。
还抚摸着照片发呆,却听到楼下,应该是花园里,正有人大喊大叫,吵闹的很。本来安静的环境里却突然出现这个声音,聂慎童放下相册,走到窗户边,果然看到有个人影在铁门那蹦蹦跶跶的乱叫,对铁门又踢又踹。没过一会儿看管家就出去了,隔着铁门在问话。从窗户外也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只觉得管家似乎有些为难,没说几句就频频往楼上看。
聂慎童觉得奇怪,他这里平时压根就没人来拜访,别说有人来闹事。他转身往门外走,才下楼,见管家已经把那人领进来了,还在叮嘱,“你要保证说的是真的,不然聂先生怪罪下来,我不会替你遮掩。”
是一个傲慢的女人的声音,“都火烧眉毛了,我还能骗你。”
聂慎童眉头直皱,正想看看什么人在胡说八道,就听“啊”的一声,一个人影已经迅速朝他冲了过来,连管家都被她推的一晃。她一冲过来,聂慎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是谁?”
过了这些年,聂慎童又怎么会记得不相干的人,只有周琪表现出屈辱。看他不是假装的,是真不记得她了,当即冷笑道:“不记得我了,你还泼了我一身汤。”
聂慎童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也没客气,朝着管家生气,“什么人你都敢放进来!”
周琪气的满脸通红,又在外面晒了一会,烦恼的很,也没心情跟他争辩什么,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直接举到聂慎童面前,“你不记得我不要紧,这个场面你熟悉吗?”
聂慎童看了两眼,还不仔细,又只能盯着看,慢慢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伸手就要去拿手机,周琪马上眼明手快的后退一步,满脸的得意,“看清楚了,现在记得我了吗?”
她不服气道:“我是聂之鹤妹妹,我来过这里。”
知道她的身份,聂慎童的脸色更不好看,“你要干什么,威胁我?”
周琪无比怀念的盯着别墅里的陈设,看什么都觉得好。明明聂之鹤一样让她住着大房子,她就是挑三拣四,觉得哪里都不好,只怀念曾今见过的辉煌。看她贪婪的两眼放光的模样,聂慎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