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一个人坐在房间内,看着透过一边窗户落到他脚边的日光,虽然这座庄园里还有好几个女仆,但是洛远宁不在的话他几乎是不会跟她们沟通的,就好像真正的小狗一样,只会围着主人汪汪地叫,他看了好一会脚边的日光,才移过视线看向自己膝上的短刀,这把刀陪伴了他十年,他曾经一直握着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敢放下,而如今跟某个人走了之后却将它扔进收纳的角落一个多月未曾触碰连看都没再看过一眼。
洛远宁带他走的时候,说过不需要他再战斗了。
如果真的不需要战斗了,那他的力量也是不需要的了吧。
洛远宁会保护他,因为他是对方的宠物。
之前他有想过洛远宁被其他伪神杀了的话他还要去为主人复仇,但洛远宁既然是那样强的伪神只会死在世界的手中,他并不愿意为了这个人去挑战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那他,要去劝洛远宁放弃吗?
洛白又看向脚边清浅的光辉,他要劝洛远宁放弃与世界作对吗?
不……他不应该去插手洛远宁的事,宠物怎么会去劝诫主人么?这是对他们关系的逾越。
他一直坐在那里,直到脚边的光芒逐渐退缩回窗户边,又越来越黯淡,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动作,洛远宁这次居然当天就回来了,虽然也已经是深夜,洛白出去迎接他,感到他的魔力并没有变化,应该没有受伤,然而身上却带着浅淡的血腥味。
他很快就知道了血腥的味道从何而来,陪着人吃完了晚饭跟人洗澡的时候他看到了男人背后的伤痕,极为新鲜的鞭伤,总是是在伤痕遍布的肌肤上依然格外的显眼,将肌rou抽打地浮肿起来,透着鲜血的色泽与味道。
但这显然不是与人战斗的痕迹,没有什么战斗会打出这样除了可能会让承受者感到痛楚外没有任何意义的伤势,或者说它甚至是暧昧的,洛白已经明白了这些伤势从何而来。
洛远宁跟别的人上床了。
他沉默地看了好一会男人背后的鞭痕,直到男人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
“……”洛白抬手抚过那绽开的伤口,并没有直接用魔力去将其治愈,“疼吗?”
“……疼啊,”洛远宁挑了一下眉,“但我跟你说过我喜欢疼一点的吧。”
“……”洛白抿唇,他一时忽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洛远宁是转过了头:
“快洗吧,我困了。”
他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明明这一次出门他应该就是去跟人做爱玩这种“他喜欢的疼痛游戏”的,然而从回来时就不很愉快,洛白又沉默了一会:
“你为什么不开心?”
哄洛远宁开心是他最重要的工作,男人听到他的问题打了个哈欠:
“太累了,想睡觉罢了。”
“那你没必要特意还回来。”
“……”洛远宁转过头微妙地又看了他一眼,“——你是在生气吗?白?”
洛白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没有。”
他为什么要生气?宠物哪里有资格管主人跟谁睡觉,况且洛远宁想跟谁做这种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很累的话确实直接在对方那里睡就好了吧。
“……我是不会留夜的,”洛远宁顿了一下,“只是发泄一下而已……”
洛白打断了他的话:“需要我把它治好吗?”
“……”洛远宁垂下了眸,“不用,就放在那里会自己好的。”
洛白看了他一眼:“那就去睡觉吧。”
睡觉时男人睡得并不很安稳,洛白看着他可能是因为疼痛在睡梦中都蹙紧的眉心,觉得洛远宁根本就一点也不喜欢疼痛,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摸上了对方的头发,对方像是很受用这样温柔的抚摸,连梦中稍带痛苦的神色都放松了一些,洛白抚摸着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安抚着受伤的小动物。
为什么……要这样呢?从他第一次听洛远宁说他喜欢疼痛时就在想这个问题,洛白也不是不能理解有的人有着特殊的性癖,但是洛远宁——明明就是更喜欢被温柔地对待的,为什么一定要拒绝于此,去追求其实并不喜欢的疼痛?
洛远宁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拒绝过让他帮他治愈战斗造成的伤痕,却独独拒绝了今天这样的状况,如果说情事时的鞭打会让他兴奋想要保留,那战斗受伤跟前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想不明白洛远宁,这似乎也不是他应该去想的问题,然而可能确实是太疼了男人到底还是没有睡下去很快便蹙着眉转醒,洛白看着他:
“需要我帮你把伤治好吗?”
“……”洛远宁似乎有些懊恼,但是洛白不知道他在懊恼什么,男人似乎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用。”
洛白摸上他的背,原本干燥的睡衣上有一点shi润,可能是渗血了:
“你还睡得着吗?”
“……这应该怪你的吧,”然而男人却莫名生气起来,也没有转过身就那样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