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转世的神躯,云霜的四姐云深,身上负着和亲的任务,这个任务在二皇子殷离年战死後已经不存在了,向国不接受和谈,不接受和亲。桑榆於老皇帝彷佛一根啃不动的骨头,看着香甜,嘴巴利得跟刀子没什麽两样,挖苦老皇帝向来不遗余力。
老皇帝准备放走桑榆,桑榆告诉他,她愿意为殷国祈雨,祈雨若成功,必能延长殷国国祚。
老皇帝喜形於色,连忙要人布置祭天的场地,所以才有了後来的告示跟封街。老皇帝还以为桑榆对他余情未了呢,桑榆差点没翻白眼,她跟天帝在人间还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哪里来的一毛钱关系?
莫不是凌菲夺她神躯还装成她跟天帝燕好吧?她的兴趣未免太恶心人了,恶心得桑榆差点吐了。
白蛇最近女儿老婆两边跑跑得晕头转向,见桑榆作恶,还以为她又怀上,挨了桑榆的打,桑榆提着白蛇的耳朵道,"我们多久没有房事,我还能凭空怀上吗?你想戴绿帽子想疯了是不是?"
桑榆这几年神体调养得不错,跟白蛇真君房事顺遂蜜里调油,她没有打算再度妊娠,白蛇真君疼她,什麽都顺她。白蛇真君这时才醒悟过来,他跟桑榆这几个月忙昏了头,连聚一起都难,要是桑榆有孕,那他八成是被绿了。
忍不住吐槽桑榆殿下,"你做什麽恶,这不是你误导我吗?"好不容易从桑榆纤细的手指里抢救回自己的耳朵。
"我看老皇帝恶心,是不能在墙角吐两下吗?我犯什麽十恶不赦的法了吗?惹得白蛇大人看不下去,声讨我来着?嗯?"
桑榆只有与白蛇真君在一起时才会恢复原本面貌,如翡翠般的眸子漾着一抹恼怒的眼波,长长睫毛如碧玉扇子在眼波流转中巍然不动,颇有几分厉色,逸丽的面容渲染怒色的红晕,使得白得剔透的肌肤多了几分生动。
她的一头青丝随手用根木簪子挽着,留了不少发丝蜿蜒过她白净的颈子,桑榆的样貌大约停留在她生子後三年的模样,少女的模样已经展开,正是嫔婷袅娜最美丽的年岁。
"桑榆殿下叫我大人不是折煞我了吗?"白蛇取下她的木簪子,放下一头青得彷佛泛着翠绿油波的发丝。
他们什麽话也不必多说,也知道彼此要做甚麽,桑榆在白蛇真君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白蛇真君哼着歌帮桑榆梳理头发,一首歌哼完,正好帮桑榆盘好头发。
桑榆在白蛇的怀里半阖眼眸,"没想到你还记得这首歌。"
"从前常听你给女儿唱。有一次我买了波浪鼓,兴高采烈的摇着波浪鼓回竹舍,你正在哄女儿睡,我才刚进门就被你瞪着,你嫌我吵。"
桑榆听着便笑了,"小季然不好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她,你还摇着波浪鼓不是讨打吗?"
她在冬日怀上小季然,在秋季的尾声生下她,那时快过年了,竹窗望出去亦是竹林,一片的荫绿深幽幽地,偶尔挂些白色的雪在竹稍,白蛇真君带回了波浪鼓,还带了红纸,巧手剪了窗花,总算有些过节的气氛。
白蛇真君手巧,剪了春字还剪了不少鞭炮,小季然小脸粉嫩嫩呀呀地笑着,他索性剪了个福娃娃给她。那时桑榆神体荏弱撑不了多久便睡着了,醒来了还看他们父女玩窗花玩得不亦乐乎。
厨房里炖着鸡汤,还有一只Jing心喂养的母羊,白饭用竹罐闷得清香扑鼻,那时白蛇真君先喂了小季然,又给她输灵力,待小季然喝饱睡熟,改成喂桑榆殿下吃饭,他捞掉了鸡汤的浮油,用清香的竹子饭给她配着鸡汤喝,桑榆胃口不大,只吃了一些,大多是白蛇真君拣她的剩饭吃。
他们一家人一起过的年就只有那麽一次,平凡朴实。她给小季然打过平安结串上五颜六色的玛瑙翡翠挂在她的摇篮上,他们夫妻俩都给小季然包了压岁钱,压在她的小枕头下,祈求她能无病无灾平安长大。
而後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时茜也来了,带走她的小季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麽多年,她的小季然长大了,快要当娘了。
"你说我能跳好祈雨舞吗?"桑榆滑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普天之下除了我们女儿,也就你有这本事了。怎麽哭了?"白蛇真君帮她擦去泪水。
"眼睛眯了沙。"
白蛇真君实在不忍再吐槽桑榆,皇宫哪来的飞沙,明明是想女儿想哭了,嘴巴倒硬。
到了祈雨舞当日,桑榆穿着轻薄的绿色舞衣,她恢复了原本的面貌,长发一半挽了云髻另一半垂落,垂落的发丝亦绑着不少颜色鲜艳的翠绿长发带,随风飘扬,倒有几分趣味。
她款款跳起舞来,跳得是剑舞,她右手执剑划了一个起手式,动作柔美俐落同时兼具了力道,每一个旋身偏偏又显露出约素的盈盈腰肢,小腹蹦得紧实洁白,好像蹁蹮的蝴蝶转眼便要飞走。剑光映着佳人如斯,恰好落英纷纷而至,成了另一番景象。
剑光闪过鲜艳的花瓣,不过几个回身的功夫,落英被切得更细碎了,应了落英缤纷的景致。
一盏茶後,落英停歇,剑舞亦终,桑榆持剑跪於天坛祈求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