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羝看着青年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气氛变得危险。
陆钧宇不说话，就只是盯住他，像是要看穿些什么。白羝的虚势在这种审视下化作泡影，他后背发紧，裸露的手脚不自在地畏怯着蜷起来，想要退缩。
“白羝...你真有意思。”
这好像是白羝第一次从陆钧宇口中听到字正腔圆的、自己的名字。
但没等他想出这其中的含义，手中拽住的衣服就扯开，怀里被抛进来个东西，是件衣服。
“穿上。”
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宽大款的，平时被陆钧宇拿来做打底外面的外套。白羝骨架细，穿上显得格外不合身，下摆一直拖到大腿中间还要往下。
“内裤拉上去啊。”
青年的声音听上去心情好了许多，白羝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耳尖红彤彤的，弯腰把刚才褪到脚踝处的内裤拉上来。
“嗯...就这样吧。”刚等他把内裤穿好，就听到对方做出个这样的评价，没能反应过来，胳膊就一把被拉过去，陆钧宇拉着他打开宿舍门就往外走。
“干什么...”白羝在惊慌下下意识地反抗，他突然想起之前青年的威胁。
“要是不听话就让所有人看到你下面的东西。”
“不要。”跌跌撞撞地跟着人往外走，白羝低声求着绕，把胳膊往外抽。宿舍走廊里没有人，但是可以听到一个个房间里，男生们说话的声音，只要陆钧宇现在喊一声，一层楼的人都能听到。
“嘶...你又干嘛。”察觉到手底下的反抗，陆钧宇面含不耐地转头看他。
“别...求你...”终于停下脚步，白羝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他朝陆钧宇很低地弯下身，像在祈求。
“你又发什么神经？”
对方骂他。白羝的手臂被他牵着，两人在走廊里僵持。
吱嘎。近处突然有门打开，听到啪啪两下脚步声，然后就有男生的声音传过来。
“钧宇～哇，今天回宿舍住啊？”
耳熟的声音，是班上的人。白羝颤抖起来。
“不。现在出去。”青年声音冷淡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哦哦～哈哈”察觉到对方没什么沟通欲望，男生尴尬地笑笑，悻悻然地走开。
白羝听到另一扇门又“乓”得合上了。
不是要向别人公布他是双性怪胎的事情吗......
他抬头，看向陆钧宇，声音哽了一下，“我们要去哪？”
青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眯了眯眼睛，眉毛又扬起来。
“出去开房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不是要做吗。”对方朝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
下到楼底的时候，已经换上一身花睡衣的宿管阿姨正打着哈切在锁门，见陆钧宇牵着他两个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目不斜视地直接往门口走，便“诶诶”地大声叫起来。
“宿舍门要关啦，你们现在还到哪里去呀！”
陆钧宇没理她。
白羝听到阿姨在后面跺脚，头埋得低低的。
到了外面青年就放开了他的胳膊，白羝跟在后面，走过了两栋宿舍楼，来到学校的主路上。这边路边停着几辆私家车。
陆钧宇对着其中一辆开了锁，自己先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看着还站在几米外的白羝，说：“上车啊。”
“...你喝了酒吧。”
“早醒了。上车。”说完对方就坐了进去，打开了车灯。
白羝被光晃的闭上了眼睛，听到青年朝他摁了个喇叭，他咬了咬嘴唇，只好坐上了副驾驶。
他们学校这块靠近郊区，夜又深了，车上几乎看不到车。
陆钧宇很沉默。经过的路灯透过车窗打下的光影勾勒出青年年轻又挺俊的侧脸。
车的速度并不快，但白羝心还是有些揪紧。
还好开了十几分钟就靠边停了下来。
又跟着人从车上下来，青年难得地发善心，看他局促，便丢了个鸭舌帽让他戴上。
直到跟在人身后，往定好的房间走，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像个应召的ji女。
陆钧宇在前头先一步进入了房间，白羝在示意下反手关上门，看到对方大剌剌地坐上了床，对他努努下巴：“过来。”
房间里光线昏暗，青年昏朦的眼睛里暗chao涌动：“你自己动。”
白羝朝他走过去。
他确实是ji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