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就望见门前蹲着的竹苓,一身粉衣,裙子落在地上,半蹲在那对着一个小女孩在说话,他忽然不敢上前了。
他就那么盯了一会儿,竹苓福至心灵,突然转头向他这儿望了过来,两人都一下愣住了。
竹苓先反应过来,打发了龙女“龙女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哦,我就住在六殿下穹陵的殿里。”
龙女乖乖的应了“好,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竹苓认真的看着她“我叫竹苓,你叫我竹苓姐姐就好。”
龙女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手掌大的夜明珠递到她手上“喏,这是我的谢礼。我先走了!”说罢就一溜烟的没了人影。
她起身朝虹清走去,他却浑身僵硬不敢移动分毫,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回来了。”
红卿愣愣的“回……回来了。”
她笑了笑“谢谢你护着我,我还要回去见穹陵,明日我再来。”
虹清本来应了一声“好”却又突然叫住她“等等!”
竹苓转过身来,看见他英气的眉毛蹙在一起“怎么了?”
红卿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我骗了你……其实……我……我就是月老!”
竹苓笑了笑“什么?”
虹清却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可怕“我就是那个月老,那个羌羌口中的小老头。”
竹苓怒火滔天,可面上依旧带着笑容,而且笑容越来越灿烂“这些事与我又何干呢?容我告辞了,月-下-仙-人。”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个两个全然拿她耍着玩,她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单纯又好骗,好欺负的很!
竹苓发了狠,感觉胸肺之中一股郁气,发不出来,憋的她快要爆炸,她要驾云而去,却被虹清拦住了“你……听我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只不过那日想逗逗你,没成想竟越来越说不出口。”
她的眼刀扫过他,他明明不是rou体凡胎,却生生被这一眼给刮得背上冒冷汗“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月老,虹清,阡红卿还是旁的什么?”
月老怂的彻底,拉住她的衣袖“你听我说,我的真名就是红卿,红线的红,卿本佳人的卿,是我父神起的名字,我自混沌初开就已经在父神脚下成长,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我也参加过,可我没有姓,因为父神没有姓,父神说我是天生的仙身,又受他仙气灌溉,既成了神仙,就要有职责,派我去执帅。我名字从不告诉旁的人,他们都叫我月下仙人,或月老,我那日骗你不过是觉得好玩,可后来我真的喜欢你,你在我梦中出现过,我就一直念着你,我想和穹陵争,我不想让你和他在一起,我的确存了私心,在人间也是再三的欺骗你,抛下你,我无可辩驳,你怎样处置我都可以,我都接受。”
竹苓又想起初见那日,他就那样躺在塌上,迷的她昏昏沉沉的,后来他在树下喝酒,她傻乎乎的去搭话,她几欲落泪“我不想信你了,你从来都不算数的。”
红卿抱住她“你信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不瞒你,求你信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信他,他是一个骗子,大骗子,可她的心却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想要抱住他,她好难过,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经受这一切,她要是在人间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入六道,是不是就不用如此纠结痛苦了?
她哭出声来“你骗我!在人间你就骗我!我被你骗了多少次!她发狠的咬住他的肩头,像一头饿狠了的小狮子,紧紧的咬住猎物不肯松开分毫。
红卿任由她咬,带着她回了寝殿,屏退所有仙童,将她放在床榻上,哄着她睡,她也哭的昏昏沉沉,忘了自己还要回苍梧殿的,就拉着他的一只袖子睡着了。
红卿点上了太上仙君给的定魂香,屋子里弥漫起一股草木的清香,还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橘香,袖子一挥,灭了所有灯盏,帘子全都遮住窗子,屋子里瞬间漆黑一片。
竹苓要想睡得安稳,向来是要把灯盏全灭的,她曾把自己的屋子拉的严严实实,他都吓了一跳,问她怕不怕,她这个连看见大一些的虫蛇都能尖叫的小姑娘,居然喜欢黑暗,黑暗给她的安全感比白昼大多了,她还总爱睡,白日里入睡没有夜里睡得安稳,每次都要借助些工具才能睡得好。
见竹苓睡得香甜,他也随之安下心来,渐渐也眼皮打架,沉沉睡去了,一对璧人相拥而眠, 看起来般配极了。
等竹苓醒来时已经是入夜了,她在他怀里抬头一看,发觉他还没醒,轻轻出了一口气, 想轻轻退出来,她半边身子都有些麻了,想把他的胳膊抬起来放到一边,谁知道他的胳膊沉得厉害,根本挪不动,她又不敢使大力去推他,只得无奈的放弃了,她微微喘着气,戳了戳他的胸口。
红卿本是没醒,迷迷糊糊发觉怀中小人儿动来扭去的,他蓦的睁开眼,发现小人儿嘟着嘴,戳了戳他的胸口,他不禁好笑道“仙子作何指教?”
竹苓被唬了一跳,嘴巴微张,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