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正在家里地下的射击场里练枪,枪是高子瀚教他打的,射击场是穆景行专门为他改建的。十几天前高子瀚不知道想起什么来了,非要把自己贴身的枪送给陆耀,还要教他玩枪。一开始陆耀还不乐意,毕竟他根本用不到,何况高子瀚还用那个东西玩弄过自己,他一点都不想再碰,但开了几枪后,大概男人骨子里都喜欢这些,陆耀乐此不疲,每天都要主动打上几枪,靶子都换了好几次。
高子瀚四天前又不见了,他们不会跟陆耀讲太多,陆耀也懒得问,可这次,情况好像有点不同。
“小耀哥哥。”谭泽端着刚打好的果汁到地下室来找陆耀,他把果汁放到桌子上,帮陆耀取下耳机,“今天成绩怎么样?”
“还行吧。”
陆耀还是新手,即使颇有些天赋,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神枪手。他其实已经对自己挺满意,但在三个男人面前,陆耀不好意思托大,高子瀚的枪法他是见识过的,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他没见过谭泽和穆景行用枪,不过他总觉得他们这类人应该什么都会。
谭泽倒是相当捧场,认真看了看计分牌,“哇,小耀哥哥真厉害,不过还是我更厉害,昨晚可是次次正、中、红、心呢,你说是不是?”谭泽凑到陆耀耳边,恶意的刻意强调了几个字。
……
就知道这家伙一句正经的都没有。他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他昨晚那么过分,自己至于脱靶两枪吗?陆耀越想越来气,抬腿踢了谭泽一脚,结果反倒重心不稳,让谭泽抓到机会按到隔板上亲了一口。
谭泽把陆耀抱在怀里,“小耀哥哥,我这几天要出门一趟,家里没人了,我请我家的阿姨过来照顾你好不好?她明天会过来,阿姨人很好的,做菜也特别好吃。”
陆耀推开谭泽,怎么回事?高子瀚四天前出去了,穆景行两天前不见人影——否则他昨晚只会更惨,现在谭泽也要走?
“你们是不是……?”陆耀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三个人是去办同一件事,他本来不该问,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陆耀忍不住担心。
“是,高子那边不太顺利,景行过去后其实已经差不过解决了,我就是去帮忙收收尾,小耀哥哥别担心。”
谭泽坦诚相告,陆耀不是不信他,可听他这么说,陆耀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三个人从来没有同时离开过家,真的时间赶巧了也会调整错开,恨不得每天都黏在自己身上才好。
除非万不得已。
“你们去哪儿?”
“玻利维亚。”
“下周我正好要去秘鲁边境的一个矿场实地考察,我跟你一起去吧。”陆耀的日程安排确实有这个工作。
这样不对,他应该巴不得三个人彻底离开自己的世界,而不是害怕他们再也不回家,陆耀现在竟然得和他们离得近一点才能安心。
如果不是情况真的危险,见到陆耀这样关心他们,谭泽估计能高兴的蹦起来,但这次真不是闹着玩,高子瀚那边遇到了暴乱,本来他消息灵通,早就收到风,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谁知雇主因为利益和旧怨Yin了他一把,他现在腹背受敌,人手又被调开,情况危急。玻利维亚那边连穆景行的手都不够长,更别提谭泽,他过去只能说是尽一份力,而且高子瀚现在连基本的通讯都快成问题了,有什么事都要先过去才能摸清状况。
“小耀哥哥……”陆耀始终跟他们不是一类人,谭泽自然不愿意让陆耀去掺和这趟浑水。
然而陆耀态度强硬。
“好吧。”在陆耀毫不让步的注视下,谭泽只能妥协,陆耀有做任何事的自由和权利,好不容易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改变的苗头,他们现在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竭尽所能把陆耀周全的保护好,反正陆耀只是去隔壁的秘鲁谈生意不是吗?
“那你订的是哪家酒店?我改到跟你一家好不好?”
“好。”
陆耀第二天就随谭泽登上了谭氏的私人飞机前往目的地,谭泽告诉他最多等他五天,陆耀笑笑,他的生意至少要谈七天,看来自己才是被等的那个。
再跟过去就是添乱,陆耀只能让谭泽跟他保持联系。
陆耀心神不宁的谈了三天生意,头两天谭泽还给他每天发一条信息,昨天却没了动静。
“砰——”有人打碎了酒店房间的玻璃窗。
“高子瀚!”陆耀不假思索的放下手机往落地窗的方向过去,陆耀心里希望是对方,也只能是对方,就只有高子瀚对这种事轻车熟路。
“高……”
来人确实是高子瀚,一个满身是血的高子瀚。他狼狈的低着头坐在一地的碎玻璃渣里,一条腿支起来保持平衡,另一条腿的小腿上有一道贯穿伤,使不上力。他的外套不知所踪,剩下的黑色背心和下面覆盖住的皮肤一起被划出了几条深可见骨的口子。他右肩的枪伤显得极其可怖,左手握着一把匕首,大滴的鲜血正顺着刀刃流到地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陆耀当然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对方是高子瀚,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