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顾喜阮松了口气，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出了教室。正当他在收拾教材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气饱了。”祁冉头也不回地离开饭厅。
对方是顾喜阮的个人理财师，帮他打理资产，按照陈玉玲的要求转账后，打电话来寻问顾喜阮的意向。
顾喜阮执筷子的手停了一下，知道祁冉收到圣诞礼物了，并且应该不讨厌，不然不会萌生打耳洞的想法。
“老师。”
其他同学表情讪讪，但都安静了下来。看得出来韩之年同学平时人缘很好，大家都很听他的话。
顾喜阮对于这样突发状况没经验，站在讲台上有些无措，窘迫得愈发脸红。
“老师？”
顾喜阮茫然地眨了眨眼，目送着祁冉离开。
给他买不是为了看他戴？
上午，顾喜阮有三节课，快到中午时，他难免感到有些吃力。
“顾老师！！！”
趁着学生在下面准备，他悄悄地将后腰靠在钢琴上，缓解一些压力。
表情不自觉放缓和了些，顾喜阮道：“觉得好看，就买了。”
顾喜阮望了眼后排戴着眼镜长相儒雅的男生，朝他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感激之情。
现在才知道，送耳钉背后并没有太多暧昧的含义，反而洋溢着浓浓的父子亲情。
顾喜阮连忙低下头，用手摸摸脸颊，有些慌乱道：“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开始吧。”
“您个人账户中的最后一笔存款已转出，现在已是清零状态。”对面用客气而公式化的语气道，“但是距离陈玉玲女士的要求金额还差两百万，请问，要启用祁先生为您准备的账户吗？”
“等老师正面回答，我们再开始。”
“好了好了。”这时，一个气质比其他同学都稳重的男生站了起来，高高瘦瘦的，是这个班的班长，叫韩之年。
“…………”祁冉撑着桌子缓缓起身，气压低沉，说，“我去上班了。”
正想得出神，猛然间被学生的叫声拉回现实。顾喜阮看向讲台下方，表情有些反应不过来，因此不自觉显出呆萌的样子。
顾喜阮因为过于清冷，以前都没有学生敢在他面前造次，这次他是因为走神没主意，让学生抓住了把柄。
“喂，请问是顾先生吗？”
顾喜阮掠了眼他碗中几乎没动几口的粥，微讶然道：“吃这么点就饱了？”
在打耳洞不合适。”
“不用管她。”顾喜阮看着窗外的操场，淡漠地眨了下眼，清润低浅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冷得近乎无情，“就这样，你做得
下方，不少男生和女生对着讲台上的美人老师都看痴了。
“嗯。”顾喜阮思考了一会儿，平静地解释道，“就像那些看到漂亮的小裙子会忍不住买回家给女儿穿的人，昨天看到那款耳钉，想到我儿子应该很合适，所以买了带回来。”
韩之年跟顾喜阮对上视线后，不明显地怔了一下，窗外的日光在他的眼镜上闪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半晌，只见他笑了笑，坐回了位置上。
顾喜阮一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一手轻轻搭在窗台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窗沿，他道：“不用，无论如何都禁止动用浩天的财产。”
他帮忙解围道：“快下课了，大家安静点，都别耽误顾老师的课程进度。”
“顾老师，你脸红什么啊？”一个胆大的男生举手问道，笑嘻嘻的。
想到和祁冉做爱的频率，顾喜阮烦恼的同时又不禁脸上发烫。继子精力太旺盛，有些应付不过来，总是这样下去，身体会变得勉强，尤其是在第二天还有课的情况下。
祁冉愣了一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那你还送我耳钉？”
“老师，你在转移话题！”
晚上被祁冉消耗了太多体力，腰板挺直地站久了会感到疲惫。
所有同学离开后，就只剩韩之年还靠在后门的门框上，像在等着谁。但是当他看到顾喜阮接起手机时，轻微地皱了下眉，想了想，转身离开。
“…………”祁冉的脸有点绿。
底下立即响起一片起哄声。
得找机会跟祁冉谈谈，不能……
“…………”
***
顾教授难得表现出状况外的样子，少了平日里的疏离感，学生们都要造反了。
“顾教授，你脸红的样子太可爱啦！”
“就这样？”祁冉显然不满意这种轻描淡写的回答。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顾喜阮环顾了一圈教室，见没人，走到窗边，面对外面的校园风景，淡淡道：“是的，请说。”
最后一句话不知是哪个女生喊出来的，一语完毕，大家都笑了，纷纷起哄附和。
理财师犹豫，“那陈女士那边……”
“戴不了也没关系。”顾喜阮的嗓音清润低浅，道，“留作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