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经常用充满情欲和索取的眼神看着程鹰,但他毕竟不是什么色中饿鬼。
是以程鹰得风寒的这几天,他都没有要求程鹰侍寝。
他反而觉得程鹰生病这几天特别乖巧,既不会吐出那些难听又天真的江湖话,又不会舞刀弄枪,也不会用怨毒的眼色看着他。
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的恬静气质又回到了他身上,皇帝很满意。
这并非是指程鹰就不危险不需要防范了,皇帝很清楚他只是把自己的危险之处藏了起来罢了。不过没问题,这点小心思他作为皇帝是能包容的。
就像昨天,程鹰温温婉婉地说想要一个信物,在他面前摊开一把空白的扇子。
在风光秀丽的宅邸里为情人题字,这等风雅之事皇帝自然不会拒绝,他一挥即就,洁白的扇面上就多了一首七言绝句。他还答应了程鹰的要求,在上面盖上了皇帝朱印。
程鹰拿着扇子轻轻地吹着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你的风寒已经快好了吧?”皇帝问。
“回陛下,”刚得到了心头好的程鹰行礼道,“好了个七七八八。”
“今晚朕忙完政事就来探望你。”皇帝暧昧地说,手指捏住了程鹰的腕部揉搓起来。
程鹰没有抽回手,恭敬地行礼。
这等驯服的样子一如他还在宫中时。
当初的青涩果实经过多年历练已经熟透了,增添的风霜气息如同果实泄露出来的腐熟气息,让人想要放在舌尖细细品尝。
但在这晚,皇帝还没做完政务就被一阵吵杂的敲锣打鼓声吵醒。
随伺一旁的辛公公生气地问外面的人:“怎么回事,天子居住之处岂容此等吵杂!”
“不是的公公……是,是鬼玫瑰!程公子和鬼玫瑰在一起!”
听到“鬼玫瑰”这个名字,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脸上也涌上了不悦神色。他快步走出卧室,辛公公赶紧为他披上外套。皇帝循着噪音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假山,来到了程鹰的客厢。
这个房子已经被暗卫和琼玉楼的人团团围住,众人见皇帝到场纷纷下跪行礼。
“子博,你在干什么。”皇帝语气平静,但这也是他动怒的征兆。
只见屋檐上,站着两个人,把一个奇怪面具别在脑后的少年正在敲锣,而他身边的程鹰正气势十足地打鼓。
程鹰见皇帝来了,便停下动作:“陛下,我要走了,请您别再阻拦我,派人跟踪我。”
“不可。”皇帝言简意赅,挥手让琼玉楼的人再进一步,“这个小子居然来找你了,正方便灭口。子博,你就当他是人生中一个插曲罢。”
“插曲?”程鹰怒极反笑,“那么杏儿也是插曲吗?她那么爱你,还为了你出卖了自己父亲,你放任宫妃霸凌她,还把她的兄长带入宫中亵玩!她连临终时……也在说你对百姓是个好皇帝,让我不要怪你。”
皇帝凉薄地说:“杏妃去世多年,朕也已经把她葬入皇陵了。倒是你,程鹰。朕对你花了多少心思,全宫上下没一个人如你这般让朕挂心。让你出宫散心几年,你倒是连这是朕的恩情都忘记了。”
见皇帝毫无悔意,程鹰从鼓中拿出了狩琴,丹田发力双掌运气,一股热流涌上掌心。他大喝一声,宏厚内力将这个曾给予他无限痛苦和欢愉的Jing巧玩意震成一抹碎粉。
他一把抓起撒向天空,被揉碎成粉的黄金和白玉在月色中划出一片美丽闪耀的曲线,细细碎碎地散落到侍卫们的头发上。
程鹰朗声道:“陛下乃九五之尊,没必要为一个男宠劳师动众。今日我和阿鹿没有默默离开,就是为了解决后患,让陛下你放弃我。”
“哦?那你准备了什么筹码?”皇帝好整以暇地问。
应鹿道:“你不放大叔走,我就让你多一堆便宜儿子。”
少年说完后,全场一片寂静。
应鹿不慌不忙地拿出上午皇帝为程鹰作诗的扇子和之前赠与的玉佩:“皇帝的亲笔情诗和信物。陛下,你每3年就会离京巡视,只要有了这个就可以自称为陛下离京春风一道诞生的皇裔了。”
程鹰补充道:“你自然可以不认,但百姓未必这样想。而且皇裔这个身份,用处可多了。”
下可骗吃骗喝败坏皇室风评,上可……作为谋朝篡位的绝佳名目。
皇帝冷笑:“子博,你胆子大了,是忘记了朕怎么对待有异心的人吗?”
程鹰回:“岂敢忘记,家父不就是命丧于此么?”
“就当真的出现了朕流浪民间的子女,拿他们当名目也只不过是暴露了自己的愚蠢,被朕趁机一网打尽罢了。”
应鹿笑道:“那加上玉玺呢?”
皎洁的月光下,应鹿高举着的皇室玉玺披上一层润泽通透的暖光,上面雕着的盘龙在远距离也能看出手工极佳,冷傲威严。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怪盗鬼玫瑰,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今天不但要偷你玉玺,还要偷你的男人!”
这下皇帝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