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随安!”赵平佑没看到红鸾,把崔随安叫进来。
见赵平佑穿着雪色常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站在一旁像个“公公”似的,殷勤又迫不及待的等着伺候他,甄流岚噗嗤一笑,顿觉自己太刻意多心了。
王红鸾还是那副纤弱妩媚弱不胜衣的模样,进门就跪下了磕头请安,行的都是侍奴、宫女的礼。
甄流岚美目流转,他自然什么都知道。
这边儿赵平佑也不用臧姆姆和紫松绛檀,甚至把他的贴身女官朱雀也给推搡一边去了,这些大侍奴宫女儿们只能给他打下手。
刚沐浴更衣完毕,外头就响起了琵琶弹奏的乐曲来,婉转靡靡之音,春闺动人心肠。
看男人讨好的笑容,甄流岚心软了,随他去了。
“你出去吧,皇后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在外间弹琴两个时辰,午时再去院中舞蹈,再去后房饮酒,按照朕之前吩咐你的去做。”
“奴婢遵命。”王红鸾磕头,始终垂着眼都恭敬谦卑都没敢直视过甄流岚和赵平佑。
甄流岚扶着赵平佑的手臂坐稳,莞尔一笑,赵平佑为他披上锦披,他柔声:“平身。”
赵平佑哄他:“嘿嘿,走吧,走吧,我伺候你梳妆。”
甄流岚被他横抱起,走向浴房。
臧姆姆、紫松、绛檀为首,几个侍奴宫女朱雀、拂冬、似云、棉雾、杏雨、飘雪、洛梅几人整齐鱼贯而入。
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捶了帝王一拳,啐了他一口:“你偏瞒我,欺负我,那点小儿女心思,以为我不晓得?哼哼,你少小瞧人了,你该如何做就去如何,我绝不会拖赖你,我且与你言明,佑郎,孩儿的事儿,必定得依从我的。”
赵平佑笑:“无妨无妨,叫他进来。”
看着堂堂帝王陛下伺候甄流岚喝早间汤羹,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赵平佑为他系腰带擦拭头发:“随他们说去,无非是与后妃白日作乐,我本来就是南巡游玩来了,这本是美差,偏偏到我这里,一半处理政务去了,烦死了。随便他们怎么说去,我必得和你一块儿。”
他的雅清太感情用事了,满心满眼都是他,都是为了他!这可怎么好?!
甄流岚珠红的小嘴儿一嘟,玉兰长指捧着自家男人的脸摸摸,突然摸向赵平佑的耳根,使劲儿一掐儿,另一手不高兴的推搡了一下男人:“回话儿。”
甄流岚异样聪慧,瞬时明白了赵平佑这坏胚的图谋,忍俊不禁:“你呀,做戏就做的彻底一些,这般不伦不类的,想让外头的人怎么说你?”
往常家常不出门的时候,甄流岚穿着打扮很随意舒适为主,但今儿不同,这王红鸾如此美色,甄流岚怕赵平佑做戏做戏就成了真的,背着他鬼混,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因而命人把带来的几套极精美罩衣裙衫拿出来。
赵平佑好脾气的咧嘴笑,金褐色的大大星眸满是深情宠爱,抱着他:“是是是,都听你的,爱妻~”
他生怕赵平佑回不喜孩子,或是不想要他生的孩子。
得,不可一世的小阎王,彻底成了惧内傻皇帝了。
这些日子,他每日醒来赵平佑都是走了的。
赵平佑睁着眼睛看向床帐子上悬着的同心结,低头吻了一下怀中人的发旋儿。
赵平佑有苦说不出,握住他的手亲了亲,心里叹气。
崔随安隔着纱幔珠帘跪地:“陛下,攘侧君没有后君殿下凰旨不敢进来请安。”
赵平佑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朕晓得你们是明白人,所以才配伺候朕的皇后,事成以后,朕不会亏待你们,下去。”
“奴婢给皇后殿下请安,皇后千岁金安。”
赵平佑俊脸皱吧,被掐的疼的不行,却还是紧紧抱着娇男妻不松手“嘶哈……成成成,什么都依你,心肝儿你快松手,我什么都依从你!仔细宝贝手疼……我皮糙肉厚的……”
二人笑闹一回,赵平佑服侍美人睡下,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次日清晨,甄流岚醒来看见床边的翘着二郎腿看折子的帝王,惊讶:“郎君,你怎么还没走?”
他这会儿不生气,只是有一点不满赵平佑让王红鸾进他的院儿,虽然不过是做戏,他也不喜王红鸾。
“我当然要陪你了,啪啪啪——”赵平佑拍了几下手掌。
“是呀,把妾妃接进皇后院内一起侍奉你这荒唐好色的残暴昏君,你是真怕你名声好一点点,对不对?偏宠些妾妃之流不算什么,与你名声无碍,你偏要作怪,黏缠带累我。”甄流岚嗔了他一眼。
“噗……叫你不听我的~知道厉害了吧?”甄流岚又被他的怪模样给哄笑了,掐着耳朵的葱白玉指改为揉了揉,又清雅又泼辣的驯夫。
他保护不了甄流岚和他们的孩子,他最最担心的是甄流岚又要因为他受罪。
‘不能再徐徐图之以观后效了,动作必须快,否则牵连到我的雅清和我们的孩子,我赵平佑宁愿不做这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