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不等人，三天转瞬即逝，梅玉生放出的消息被口口相传，就连街边的乞丐都知道御风阁今日要来新人，姿色绝佳，气质非凡。
楚素衣一早便被梅玉生拉起来洗浴熏香，往身上擦了好几种有奇奇怪怪功效的香膏。
“我……我就只穿这个吗……”他拿起床上仅有的一件白色的外袍，虽然下面遮到了脚踝，可右侧侧边的衩却恨不得开到了腰际，走起路来什么也遮不住……
梅玉生脱掉他洗浴完执意要穿的亵衣亵裤，“这样多好看，有几个男人看到能把持得住？”
楚素衣被逼着套上那什么也遮不住的袍子，又被压着坐到了妆台前。梅玉生将他的头发半束在脑后，又拿起胭脂在眼角处轻轻扫了几笔。
“好了。”他捏着楚素衣的下巴左右端详片刻，满意地点头，“倒显得更楚楚可怜了一点。”
楚素衣捏着衣带，垂头不语。梅玉生伸手在他裸露出来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着，又道：“一会上去以后侧着身站，腿曲起来一些，既能遮住该遮的，还能把你的腿露出来，多美啊……”
梅玉生替他收拾完便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楚素衣一个人坐在镜前，盯着自己的腿发呆，不知不觉就坐到了晚上。
梅玉生进来的时候发现楚素衣还保持着自己走时的姿势一动不动，便走上前去照着他的大腿拍了一记。
“啊！”楚素衣大叫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僵硬麻木了。
“起来走走。”梅玉生拉他，“马上就要开始了。”
楚素衣靠在梅玉生肩膀上抽着气艰难地迈步，倒惹得他大笑起来：“腿麻的滋味，几百年没体会过了？哈哈哈哈……”
到了门口，楚素衣见梅玉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忍不住问道：“我的……鞋子呢？”
“嗯？鞋子？”梅玉生看着楚素衣赤裸的脚，拍了拍脑门道：“我差点忘了，鞋子也不穿，但是还得需要点东西……”
他说着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盛满了金粉的瓶子，在楚素衣脚上洒了一些：“这样好看，走吧。”
御风阁虽然开得有些偏僻，但规模大，名气也大，天南海北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都与梅老板认识，在阁里也都有自己看得上的一两个可人儿，梅玉生这个媚族的王，几乎要把这御风阁变成了自己族人的根据地。
今天晚上，偌大的前厅乌泱泱地来了很多客人，个个怀里抱着人，眼睛却都忍不住要往那围满了层层帐幔的台子上看去。那圆台像一个巨大的床一般，铺满了厚实的，柔软的毯子，只有老板高兴了才会搭起来，用处也与床差不多——老板会安排阁里有名的公子在上面表演些助兴的节目，若是客人来了兴致便搂着喜欢的人至今上去欢好一番，若是钱财足够，连台上正在表演的名倌也可以揉在怀里肆意玩弄。所以这个台子都被熟客称为云雨台。
这次就更加隆重了，这么大的台子是专为楚素衣一人而搭，今晚绝对的主角也只有他一人。有钱的富家浪荡公子早就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恨不得常住在这里，就想快些看看能让梅玉生这么重视的新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左等右等，终于到了亥时，云雨台周围的纱幔一层一层缓缓拉开，众人满脸期待地望去，最后一层帘子拉开，却只见梅玉生一个人站在铺满红色绒毯的台子上。
“梅老板！如雪呢？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嘛！”
“就是啊！真是把本公子的胃口都吊到嗓子眼儿了！”
“快让如雪出来吧！”
台下的客人都吵嚷起来了，大声催促着。梅玉生合上折扇在下巴上轻敲两下，笑骂道：“知道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人早不稀罕我了，这就把人给你们请出来！”
“如雪。”他冲着躲在帘子后面迟迟迈步动步子的楚素衣招手：“来，再不出来我可就放他们上来抓你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躲起来了，不如让我上去抓人啊？”
“我也来！不如我们先来一出老鹰抓小鸡热热身啊？”
梅玉生冲着台下摆手：“要死了你们，别真的把人吓跑了！”
楚素衣紧紧抓着袖子，一抬头便对上了梅玉生深潭般的眼睛，他微微一怔，不自觉地抬脚往前迈了一步。
“哟！这脚……这脚可真好看啊……”
“还闪着光呢！大爷我就喜欢美人儿的玉足……”
听着台下的嘈杂，楚素衣玉白的脚趾紧张地抓了抓脚下的绒毯，深呼吸了几次，他终是走了出去。
厅里一时寂静了一瞬，台下的人都怔怔地仰着头，看着台上那人缓步走到梅玉生身边。
倒不是说楚素衣的长相夸张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好，而是他眉眼间敛去的光华，无论怎么看都不应是流落在这种地方的人。底下众小倌也都惊了，疑惑王上是从哪里寻来的人。
“看你们那小眼神儿。”梅玉生搂着楚素衣的腰，另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将脸转向众人，“凤凰不落架，哪里能轮得到你们这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