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八年未至的南厅酒窖。
欧辛环顾四周,觉得这里的布局,与当年他与军顾“私奔”时,一般无二。
只可惜,物是人非。
他慢慢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当年待过的那个角落,却没有敢做,只是屈膝跪了下来。
入南厅的20杀威棒,他这次,终于是领完了。
欧辛苦笑。
其实,若是没有军顾的庇佑,他什么都不是。
军顾…
对不起。
他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那个陈清,想对付他就让他对付好了,他为什么要跟他置气?
或许,只是心有不甘吧?
不!
哪里是什么或许,他就是心有不甘。
他不甘心这么些年,军顾身边有一个与他那么像的人享受着军顾的宠爱。
这些…
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孩子,为了毁灭证据,为了污蔑他,竟然不惜伤害自己!
想到陈清满头是血的样子,欧辛忍不住心里发悸。
……
“你说什么?”
军顾手中的签字笔滑落到文件上,打了几个滚儿掉在地上,他恍若未闻,“欧辛想杀了陈清?还被明思明恩撞到了?”
这怎么可能?!
阿辛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是的,少主。”
欧甲在电话那头轻声回复,“现在,明思少爷已经命人把欧甲前辈关进了南厅,您看…”
南厅…
想到那入南厅的20杀威棒,军顾猛的站起身,“欧辛挨打了?!”
“…是。”
“混账!”
军顾恨恨的离开办公椅,一边出办公室的门,一边骂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着???”
“奴才…奴才知错。”
“哼!我看你是上次的罚没受够。”
军顾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没受够么?
电话那端的欧辛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唇瓣,如往常一般,薄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可不是没受够么!
他领罚的第三天,被两个小主人看到他脸上的伤,俩小孩心疼之余,设法求情让少主停了对他的责罚。
他还欠了一千多下掌嘴呢!
可不正是还没够!
……
军顾先去看了看陈清,见那个孩子额头上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换下来的脏衣服还草草丢在一边,上面尽是各色饭菜混合的异味,很是冲鼻。
“怎么回事?”
军顾垂眸看向床上躺着的小孩,没有理会他希翼的眼神,端着一副漠然的姿态询问他。
陈清心底一凉。
果真…
他就是个替身。
现在正主回来了,他的主人再也不需要他了。
也再也看不上他了。
他扁扁嘴,眼睛红红的看着他的主人,“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欧辛前辈突然间让人喊奴才进饭厅,我去了以后就遣走了所有人。然后……”
对视上军顾不耐烦的目光,陈清咽了咽口水,说出了早已在心底演练千万遍的话,“然后他就说,我趁他不在的时候抢走了您,还说我就是个替身…现在他这个正主回来了…我就该滚的远远的了。”
眼前的小孩儿抽抽搭搭的讲完了经过,情急之下,连规矩都顾不得,一会儿“奴才”一会儿“我”的来回颠倒。
军顾以为他是吓坏了。
其实,他是因为撒谎慌得。
他从来都没有对军顾撒过谎。
从来都没有。
可是…
“主人,奴才不介意当替身…只是,您能不能不让我滚…奴才就想待在您身边侍奉您。”
替身?
欧辛想到这个词语,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面前的这个人…也是他当成欧辛疼宠了四年多的人啊…他叹了口气,眼底的冷意也散了一些,他坐在小孩的床边,轻轻摸了摸他额头上的纱布,“你欧辛前辈伤了你,明思也罚他去了南厅,还让他受了20军棍,也算是惩罚过了,你就再记恨他了。”
他虽然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可一则欧辛在七八年前就做过争风吃醋争宠内斗的事情,二则,陈清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他自认很了解这个孩子,虽性子顽劣,却从不敢对他撒谎。
更何况…
陈清本就是阿辛不在时他的一个临时慰藉品,阿辛介意,再正常不过。
陈清简直要再哭一场!
他一直知道他的主人偏心。
他不知道他的主人竟然这么偏心。
20军棍!
据他所知,那个罪奴在七年多以前就数次进南厅受罚,那杀威棒,他怕是早就免疫了!
可内心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