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以为像秦墨这样的人,像他这样永远理智多于感情,永远冷淡克制的人,大概对谁都不会有太过炽烈的感情。
所以她回国见到他身边有了池妍,尽管嫉妒,却也并不觉得两人的感情能有多牢固。
那天看到秦墨慌张的去追池妍,她都还在试图自我安慰——他到底先帮了她说话,或许在他心中,她还是重要过池妍的。
直到此时此刻,秦墨为了池妍,立场分明地要同她划清界限——
她才反应过来她错了;可还是不甘心的问:“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池妍是个多骄纵的人,曾经云晓也同她提到过。
那样的千金大小姐,即便落魄了,怕也是难伺候的,这从那天她在餐厅咄咄逼人的发难便可见一斑。
那样火爆的脾气,和秦墨真的合适吗?
云岚看着秦墨,等待他的答案。
这一次他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眉头深深蹙起,不过没一会儿又恢复一贯的冷淡:“不管我和她合不合适,这都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不会让你我的关系有任何改变。”
云岚从他语气里听出冷漠和坚定的拒绝,终于颓败地走了。
当晚,秦墨做了一个梦。
梦里,池妍她光着脚,小巧圆滑的脚趾像白嫩的葱头踩在他的脚背上,垫着脚去看他。
两人身高差距足足二十厘米;她环上他的后颈垫着脚尖也难同他平视,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上她的腰肢。。
然后,她就更加放肆,整个人像藤蔓缠绕大树一样依附在他的身体上,纠缠、厮磨;微湿的红唇贴在她的耳畔:秦墨,秦墨……
她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的胸膛,贴着他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软黏又婉转。
秦墨被她叫血脉喷张,抬手打横一抱,把她压到床上,发狠地亲她,剥了她的衣服就要狠狠地占有……
然后,她却一把推开他,甩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秦墨,你真恶心!
…………
秦墨从梦中醒来,空旷的房间,一片黑暗,安静地只剩他粗重的呼吸。
胯下直直挺立着,他混身的血液都燥动着,太阳穴和心脏却一下一下的跳疼。
他伸手握上自己的灼热,翻了个身,试图将头埋进池妍常睡那一侧的被单里;然而前两日家政阿姨刚把床褥都换洗过了,他埋头期间,一丝她的味道都找不到。
他只能挫败地起身,去了浴室。
情绪的拆解都是一层层的:池妍走的第一天,他只是觉得倦怠、低落;一连几晚独自入眠,那些掩盖的疼才渐渐显露出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丝愤怒。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拐外抹角地打听他的喜好;偷偷调查了他常去的地方,同他扮偶遇;借着帮他介绍投资人的名义,让他陪她做这做那……
当初他有女朋友,只觉得她聒噪;后来云岚同他分手了,他觉得她聒噪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再后来重逢后的她一直冷嘲热讽,那些点滴反倒成了弥足珍贵的记忆。
他始终记得两人发生关系那天,她点着他的胸口:“你的心一定很空吧,要我填进来吗?”
那时候,他的心并不空。
可她还是一点点填进来了,直到占据不容忽视的一块,她又走了。
可凭什么?
凭什么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秦墨给池妍的画展门票,他让方恒又帮他订了一张。
尽管画展为期好几天,但开幕活动只有一天,届时画家也会光临现场同爱好者们互动交流;秦墨料定池妍会在开幕那天去看展,于是推了工作也去观展。
画展地点在市内某家当代艺术馆。
当天秦墨到底画展场地,刚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便就见着了池妍;还有同他一起来的余嘉遇。
余嘉遇今天开的一辆敞篷。
秦墨远远的就看见余嘉遇停车,体贴地俯身帮池妍解安全带,然后侧身凑过头去——吻住了池妍。
从秦墨的角度,只能看到池妍的后脑勺和余嘉遇反侧过来的身子和被挡住的脸,他的一只手搭在池妍肩头,一只手轻轻扣住池妍的侧脸。
看清两人动作的一瞬间,秦墨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
这才分开几天,池妍就和余嘉遇就在一起了?
她不是不喜欢余嘉遇吗,六年前,余嘉遇那么费尽心思地追她她都不屑一顾,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心尖像是被什么碾过一般,痛得让人喘不过气。
想当年,当云岚带着周乾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最多觉得气恼,一种自尊受到损害的气恼,但还是能装作大度,谈笑自如。
可是,现在——
秦墨薄唇紧抿,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泛起了青白色;他按下喇叭喇叭按钮,就要发出尖锐的声响——
余嘉遇却忽然放开了池妍。
然后,秦墨只见余嘉遇之前搭在池妍脸上的那只手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