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音失眠了。
酒店很好,没有闹鬼,服务一流,环境也一流,但她就是睡不着。
关掉手机之后确实没有人再打扰她,但是躺在床上,江小音满脑子都是苏宜修他们会不会担心自己,委托期限眼看着就要到时间了,她还没找到凶手。
她当初哪来的自信啊!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在床上滚了好久,一直滚到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地彻底睡着。
闹钟这种东西,关了机,到时间它也会吵吵闹闹地响起来。睡眠严重不足的江小音从床上爬起来,从不赖床的她顶着黑眼圈洗漱收拾,有点迫不及待地坐上公交车回了事务所。
下了公交车站在寿尤街上,听着老住户和菜贩子讨价还价的声音,江小音深呼吸一口,瞬间就安心了下来。
“还是自己家好啊。”
她感叹着打开事务所的门,张师礼那张比她看起来还疲惫的脸在第一时间就夺走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小音!”
胡子拉碴的男人从沙发上蹦起来,跑到江小音面前之后他本来想抱住女人的,但是伸出的手在碰到对方之后又缩了回去。
“小舅舅?”江小音主动伸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身体不舒服吗?黑眼圈看起来怎么这么重?”
“小音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
“因为我们......”
感情他以为自己昨天晚上没回家是生他们的气了,难怪黑眼圈那么重。
“小音姐!”在江小音想着这些的时候,苏宜修也从她的卧室里冲出来,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我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小音姐你下一次能不能不要再关机了?”
“我就任性了一晚上而已。”江小音叹了一口气,“你们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她推开苏宜修,把手里拎着的包子豆浆放在茶几上。
“先一起吃个早饭吧。”
余洛知道事务所里发生的事情,说明她的房间里肯定有人安装了摄像头,再回想起曲瑾问过的那个诱导性和威胁性都极强的问题,她不是弱智,把这些东西连一起事实就呼之欲出。
“宜修。”
“我在,怎么了?”
“没什么。”江小音看向茶几,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进了眼底。
她相信宜修和余洛不是同谋,她的“阳光”学弟充其量就是个变态偷窥狂。而且她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谁知道如果打了草,余洛这条蛇会做出什么。她的一切对方都知道,而他的什么,她都不知道。
吃完饭,江小音硬是把两个大男人摁在她的床上,试图逼着他们睡一会觉。
“我要抱着小音姐才能睡着。”苏宜修拉住江小音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放她走,“陪我一起睡觉,我就不追究小音姐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原来是吻痕吗?!”
张师礼盯着江小音的脖子,忍不住就担心起来。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江小音不自在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有些怂地躺在两个人中间不再试图挣扎出来:“没......这是蚊子咬的包......”
“你这话也就小舅舅会信了。”
听到苏宜修这句话的张师礼一脸不明所以。
“睡觉了睡觉了,下午还要起来工作。”被男人拥在怀里的江小音在发现对方确实只是想安安稳稳地抱着自己睡觉之后放下心来。
“还有。”她伸出手拉住了眼里带着羡慕和纠结的张师礼的手,“我没有生气。”
她认识了一个对她很好的学弟,但他看样子应该是个偷窥狂。
她认识了一个知道很多,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正经但总是愿意教她东西的老师兼朋友,但他看样子心怀不轨,一直都在催眠她,不知道想做什么。
她认识了一个对她一见钟情的男人,但他是自己的小舅舅,有血缘关系的小舅舅。
她认识了一个优质的精英律师,但他是个鬼,还因为那位心怀不轨的朋友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强上了她。
他们都和她做过了,偏偏她还对此没什么讨厌的感觉。
在她还能活着的这些日子里,看样子她是和正常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她放弃了,她上辈子一定是一个很坏的人,这辈子才会离正常和平的生活那么远。
“我没生气。”
熟悉的床,熟悉的怀抱和手心让她有些发困。
“但是你们下一次不许再这样了,很累,我会肾虚的。”
反正更糟糕的事情她都遇到过,更何况做爱的时候她也舒服到了,还有,他们长得都挺好看的,她不亏。
“晚安。”
回来的曲瑾看着床上相拥睡在一起的三个人,靠在门上沉思了很久。
“小音。”
迷迷糊糊中,江小音听见曲瑾在她的耳边说着话。
“你的债我